今儿的事好生了解,待会儿还能诳伍其渊那厮。自家儿子,他不可能不关心。
他可是瞧上伍其渊那个鼻烟壶许久了。
升堂,马东临坐在正中“明察秋毫”牌匾之下,一声叱呵。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堂下跪着的正是王老八和春花父女,因阿宝派人去群芳院取卖身契,伍思才便出了个主意,让京兆府尹马大人先审理王春花和王老八的断绝关系案,其他的便等群芳院的人来了再提。
春花跪在地上,腰背挺的笔直,“小女子王春花,京城人士。”
“小人王老八,京……京城人士,是……是王春花的父亲。”
京兆府尹马东临看了看堂外几人,清咳一声,随即问道:“你们二人今日所为何事?”
春花重重的磕在地上,朗声道:“小女子恳请大人解除小女子与我爹也就是王老八的父女关系!”
王老八气得脸色发青,可碍于在堂上不好发作。
马东临来前已经从刘捕头处晓得大致情况,因此直接道:“王春花,父母生养之恩大于天,你可知?你若是没有绝非必要的理由,本官是不会应允你的诉求的。”
“大人说的话小女子明白,今日来小女子做好了准备,无论如何也要请大人您为小女子主持公道。”
来的路上,伍思才三人便想好了说辞并且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也都一一嘱咐过王春花。
“小女子知与生养父母断绝关系是大逆不道,可王老八他根本不配做小女子的父亲!起初小女子家中尚且算得是衣食无忧,可自从王老八染上赌博的习性,便将家里所有值钱的物什典当过后去赌,也不找活干,成日只知窝在赌坊,最后输的家徒四壁。”
王春花说着流下泪来,“可怜我娘为了撑起家中庶务,硬是拖着劳累的身躯到处找活干,终于在一个雪天里倒地不起。可即便如此,他——”
王春花侧过身狠狠的盯着王老八,伸手指着他,“就是他,在我娘尸骨未寒之际,他竟将我娘最后仅剩的遗物拿去当了赌博。敢问大人,他这样的人配为人夫吗?这些年是我娘将小女子拉扯长大,王老八根本不曾养过小女子半分。”
马东临心里骂了句畜生,面上却道:“但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
王春花怒道:“他于我是有生育之恩,可如今他根本不配!”
“大人您有所不知,前些日子,王老八在赌坊借了水钱,一股脑全给输了,人找上门要钱,他便将小女子卖到青楼换钱!那青楼是何种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小女子好歹也是清白之身,他却枉顾人父将小女子推入火坑。”
“这样的人,大人您说能算做人父吗?”王春花眼泪直流,“今日是恩人大恩大德愿将小女子脱离苦海,可日后呢,王老八这样的人必定会再次将小女子送入那等地方受人糟践。所以今日小女子恳请大人您替小女子主持公道,断绝小女子与王老八的父女关系!”
的确不配为人父!
堂中众人见王春花哭的像个泪人,我见犹怜,纷纷对王老八指指点点,眼见王老八的背脊越来越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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