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秦氏忍不住停下步子略带埋怨,“芳菲,你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这个老妪如今是值不得你花费这半点儿功夫咯。”
靳芳菲回神,也不知如何解释,想起这是娘亲多年来头一次回家,自己这般的确是不孝。
于是心下有愧,靳芳菲挽着秦氏的手,软语讨好,“娘,您可是十月怀胎生我的娘,做女儿的哪儿敢怠慢您呢!我这些日子可发现京城不少有趣的玩意儿,女儿带您去看看?”
秦氏也不是真的同女儿置气,“娘在京城长大,有什么不知道?你啊,属你惯会撒娇,同娘这儿插科打诨。”
“娘疼我嘛!自然是容忍女儿咯!”
秦氏无奈摇了摇头,这女儿是真的性子养的太过散漫了,不过邙州的那地方又怎能和京城一样,那里民风朴素开放,入乡随俗加上又是唯一的女儿自然从小溺爱的多。
可眼下,靳芳菲的行为也让她这个当娘的有些后悔。
秦氏不禁道:“今日你看到远儿那孩子是作何想的?秋试可不一定要在京城参加,他此番来京城,用意何为,娘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闻言,靳芳菲皱了皱眉头,“娘,您怎么又提这茬?我不是早同您说过,我一直将杨远哥哥看成像大哥一样看待,您怎么老是瞎撮合。”
秦氏也知强扭的瓜不甜,可她也有她的顾虑。娘一直想让芳菲嫁到京城也好弥补当年自己远嫁的遗憾,可芳菲这个性子,她是在怕她处不好各家之间的关系。芳菲这孩子是聪慧,可人际往来,各家利害关系,芳菲从来不是个隐忍的性子,家宅内院也不是芳菲一直向往的生活。
她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包容她个性的家族。
“娘看你是被伍家那小子迷了心窍,今日也见了,娘看除了一副皮囊,那伍思才没一样拿得出手。”秦氏皱眉道:“你瞧,不过是点点动静,这人便落荒而逃,这上了战场跟逃兵有何分别?你自幼跟在你父亲身边,为何偏偏瞧上这样一个没有骨气的男儿!”
秦氏出嫁前便是出了名的嘴快利落,为了让女儿及时回心转意,眼下也顾不上旁的只一味挑着伍思才的缺点数落。
靳芳菲心想,她从前虽也觉得伍思才性子阴柔,但实则是个有担当的人。可如今才晓得她是个女子,又自幼体恤娇弱,她要是有男子气倒是奇了。
见靳芳菲沉默,秦氏以为女儿这是不满自己的言论,当下厉声道:“虽你自幼习武,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娘也是全数教给你的。可你说说,连你舅舅,那王氏也不知从何处听来的传闻,道你与那伍思才不清不白。你这不是拿你的清白当儿戏吗?”
靳芳菲忍不住反驳,“在邙州时多的是主动表明心意的女子,怎的到我这儿便成了不清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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