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思才“咯咯”笑了起来,“芳菲真好,那你可得护着我。”
“嗯。”
靳芳菲身上一直有一种淡淡的香气,像茉莉花。伍思才闻着这股味道昏昏欲睡,但她又想与靳芳菲多相处久一些,于是便絮絮叨叨的说起一些琐事来打起精神。
从幼时第一次知道她是女子开始说起,说她从前不想假扮男子,希望能像旁的女子一样打扮的秀丽华美,偷偷穿裙子被嬷嬷狠心的教训了一顿后她便再也不敢着裙子。
慢慢又说到幼时因为太过瘦弱而被刘寅等人欺负一事,那时的她没有朋友只能默默忍受一切,也不愿回府后同爹娘提起,怕他们觉得她没有男子气概。最后又说到机缘巧合下经商一事,难得的她有了一些成就,却仍旧被人瞧不起。
这一路走来伍思才有许多心酸,靳芳菲感觉到脖子微微湿润,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与伍思才相比,她的十几载过得太顺,家庭幸福和睦,爹娘宽容爱护,她按照她的想法走了这一路。
伍思才止住眼泪,笑道:“不过好在我遇到了你,芳菲。遇到你,似乎一切都慢慢的变好,所以我会对你好的,芳菲,你千万别离开我,你若是离开,我会难受至极的。”
最后的话伍思才是捂着心口说的,因为她将那个人放在心中最为重要的位置珍藏着,呵护着。
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靳芳菲知这是伍思才已经睡着。
一声叹息,“你这样,我怎放心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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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秦府,秦氏早早的候在屋内。
红烛担忧的看着走进来的小姐,想要提醒又碍于秦氏的威严不敢多言。
“又偷偷出府了?!”
靳芳菲在秦氏身旁坐下,倒了一杯茶慢慢饮下,这才应道:“娘,我这是光明正大的出府。”
“不是同你说过,既已定了亲便要晓得分寸,成亲之后可再容不得你放肆。”
看着靳芳菲心不在焉的模样,秦氏真是痛心疾首,她苦口婆心的劝导不正是为了让靳芳菲日后能够在京城过的顺畅一些,可偏偏有人好心当成驴肝肺!
靳芳菲忽然道:“娘,大哥的亲事能往后推推么?”
秦氏眯了眯眼,“怎么,你还不想离开京城了?为了与那伍思才处一块儿,连你大哥的亲事你也可以耽误?”
靳芳菲缩了缩脖子,她知她娘轻易不会同她动怒,但不代表不会。
“我不过是说说。”
秦氏叹道:“吉日是早就定好的,哪儿能说改便改。我同意你的亲事,可你也不能在成亲前一直待在秦府,总归是要回邙州的。你爹笼统便只有你一个女儿,你难道不想他看着你出嫁?”
靳芳菲的爹靳卢当初是被贬出城,驻守边关,因此无诏不得随意离开。这也是为何秦氏一定要靳芳菲从邙州出嫁的缘由,她不愿自己的夫君错过女儿的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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