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安眸色沉了沉,口气也有点生冷,小辞,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处境,我们这种家庭你觉得长辈们会允许我们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吗?他努力为自己开脱,等你到了被家里催婚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有多难了。
沈辞冷笑,反讽道:对,真是辛苦你了。
聂怀安故意听不出话里的嘲讽,笑纳道:是啊,最近我要应付我爸妈,还要应付她爸妈,还有公司董事会那边,还有那些记者,小辞,你能理解我,我真的很高兴。他说着圈住沈辞的腰,将他搂到怀里,脸埋在沈辞颈肩处,宝宝,我心里只有你一个,真的,等结完婚我就搬来你这住,你再委屈一段时间好不好?
沈辞的表情怎么形容呢,像是吃了什么让他倒胃口的东西,整张脸都表现出厌恶来,聂怀安!
他气急败坏的推开他,猛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恼怒的瞪着聂怀安,你还能让我再恶心些吗?
聂怀安先是一怔,脸刷的冷了下来,站起身,这次换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沈辞,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俩的未来,如果我得罪了我爸妈,对你,对我都没有任何好处!
沈辞寡淡的脸上没有表情,双唇紧抿,像是再极力克制。
聂怀安看出他的隐忍,稳了稳情绪,放柔了语气,小辞,别人不理解我,你应该理解的,我们两家家大业大,你说,我们两个男人总不能为了爱情,放弃那么多他说着一声叹息,即使是很普通的家庭,也会考虑利弊得失,你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沈辞懂了,再不懂就是蠢了,他安静了一阵,然后说:你走吧,我们以后没有任何关系了。
聂怀安腾地一下子就火了,像是点燃的鞭炮,瞪着眼问:沈辞,你什么意思?
沈辞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说你好好对跟你结婚的那个女人,人家是无辜的。
聂怀安更来气,忍了半晌开口,沈辞,你别这么没良心,我对你已经算是能做的都做了,你总不能真要我把你娶进聂家吧!说完,再不停留,转身走人。
聂怀安也不想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伤人的话,他没想惹沈辞生气,自己也是好心上门来赔罪的,哪里想沈辞对他的态度那么冷硬,爱碰上现实,困难重重,他只觉得,作为爱人,沈辞应该是全心理解的,可他却不退让半分,这实在是让聂怀安觉得沈辞太不体谅人。
坐到车上,聂怀安烦躁的打了下方向盘,泄气的靠在椅背上,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之间,他想了很多,等一根烟抽下肚,聂怀安的情绪平复了很多,也想透彻了很多,他认为自己没错,反倒是觉得自己为了顾全大局牺牲自己的幸福,这么一想就更觉得是沈辞不知进退又小心眼,愤恨间,摁灭烟,启动车子,踩油门走人。
沈辞觉得他的胃又疼了,疼的他想放声大哭,疼的他想把这个让他痛苦的东西从自己身体里切割掉。
他脸色发白的坐在那,眼睛没有焦距的盯着一处,脑子里思绪乱转,他们家跟聂家是世交,聂怀安比他大四岁,两人从小一块长大,高二那年他跟聂怀安在一起的,一直到现在,快十年了。
这十年来,他只跟聂怀安好过,并全身心的经营这份爱情,他一直以为跟聂怀安的感情很稳定,但是当爱情遇到现实,聂怀安都没想过争取就毫不犹豫选择了现实。
其实,沈辞不怪他,也清楚他的处境,更没想过要去为难他。
但沈辞搞不懂,既然选择现实,为什么聂怀安还要来找他,并冠冕堂皇的说出那些不要脸的话来。
沈辞攥紧了拳头,起身将聂怀安送他的那些礼物全部丢进了垃圾桶里。
宋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起床去卧室看电视,也没有开声音,就那么两眼出神的盯着电视屏幕,脑子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哥,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干嘛?宋璐埋怨他,表情却没有一点埋怨的意思,坐到沙发上问: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宋衍回神,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没有,我就是想看电视。
你明天不送外卖了?宋璐揉揉眼睛,哥你是不是最近腿疼了?
宋衍摇头,没有,明天看看再说吧。其实他想去看沈辞,但似乎已经找不到什么理由了,保温盒还回来了,人家男朋友也回来了。
宋衍心里闷闷的,说不上什么滋味,他拿遥控器关了电视,睡觉吧。说着站起身,去了电视机旁关了电源。
睡了一觉,宋衍从胡思乱想中回归现实,早起来做饭,吃完饭拿上电动车钥匙,开始一天的忙碌。
外卖送了一单又一单,等天黑下来,宋衍觉得肚子饿,找了家面馆吃面。
他拿出手机来,忍不住去看沈辞有没有给他发微信,消息显示是前天晚上的,随手翻了翻消息记录,宋衍轻呼口气,把手机放兜里。
刚吃了口面,手机就响了,又有订单,他草草吃了几口面,付账走人,开始晚上的外卖。
徐安鸣给沈辞打电话,说是他们一群朋友搞了个聚会,他说了时间地点,让沈辞别迟到。
沈辞蹙眉,聚什么会?
徐安鸣坐在沙发上,这不一年到头,大家全世界各地的忙,昨天聂怀安也回国了,杨帆组织了一下,说咱们年前聚聚。
听到聂怀安三个字,沈辞的神色就不对了,直接回绝,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
诶,别啊,都等着你呢。徐安鸣直起身来,聂怀安回国了,你跟他不是最要好了吗。
沈辞沉默,心里有些酸些涩,还有那么一丁点恍惚,他犹豫了片刻,我跟谁都好,跟谁又都不好,你知道我的。
行,我知道你的性格,你就来吧,咱们这群朋友,差不多也就过年能聚齐。徐安鸣不等他回话,现在就动身吧,速度啊,我们都等着呢,挂了哈。
沈辞听着手机嘟嘟的盲音,皱皱眉,坐在那思考了一阵,又给徐安鸣发了条信息,说他不舒服就不去了。
徐安鸣觉得今天沈辞很奇怪,如果换做平时,只要听到聂怀安这三个字,那人的眼睛就冒光,肯定毫不犹豫来聚会。
不过他也没往深处想,看看时间,离聚会还早,他起身拿上车钥匙去了沈辞家。
沈辞咬着烟开了门,见来人,烦躁的拧眉,不是说了我不去了。
徐安鸣一愣,你不是戒烟了吗?
沈辞没回答这个问题,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湿着,抽了两口烟,摁灭,拿了吹风机吹头发。
徐安鸣坐到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沈辞,刚洗过澡的沈辞浑身上下透着点小性感,给人的感觉也很水润,他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接着心里操一声,暗骂自己禽兽。
沈辞头发吹的半干,关了吹风机,说:你来干嘛,要是聚会的事,免谈。
你不想见见我们这群朋友了?徐安鸣说。
又不是见不着,想见什么时候见都行。沈辞接了杯白开水,并问徐安鸣喝不喝。
徐安鸣摇头,关心的问:你真不舒服?
沈辞走过来给他看手背上的针眼,徐安鸣皱眉,哟,来真的。怎么了这是?
胃不好,所以聚会肯定不行,你也知道,大家这么久没见,免不了一顿吃喝,我的胃受不了的。
那行,我跟他们说一声。徐安鸣可惜道。
沈辞没接话茬。
徐安鸣看看他,随口问了句,你是不是跟聂怀安见完面了?
沈辞神色微滞,装傻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徐安鸣噙着笑,你跟他这么好,从小到大都粘着他,他对你也是话说到这儿,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眉头一动,目光投向沈辞,你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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