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拿着,宋衍是光着躺那,沈辞直接拿了尿壶,床都上过了,还跟我扭扭捏捏,真当自己是那小姑娘呢。
砰砰砰,心脏跳动的厉害,宋衍想,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好呢。
在病房里整天就是躺着,沈辞怕宋衍无聊,几乎是寸步不离,话也比平时多了。
不过陪护确实是不轻松,宋衍每天都要睡午休,沈辞就安静陪着,他喝口茶,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又睁开眼,拍拍脸,强自打起精神,抬眼望去,看见宋衍醒了。
小辞,你睡会吧。宋衍心疼道。
沈辞伸了个懒腰,带着些困意,没事,晚上早点睡。
宋衍身上拉住沈辞的手,他的手温厚柔软,沈辞回握住,两人掌心相贴,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
宋衍的手术属于矫正手术,半个月出院,考虑到接下来要进行比较正规的康复训练,沈家别墅是再合适不过的修养场所,所以,他们连同宋璐一块搬进了别墅。
老爷子心情大好,吩咐厨子晚上家宴。
相比宋衍,宋璐紧张的不行,一个劲的担心她的衣着打扮合不合体。
沈辞说:不用紧张,只是个很简单的家宴,除了二叔他们,就是三叔和三婶,也没外人。
嫂子,我哥说你们家家宴人很多的。宋璐问。
沈辞弯起嘴角,那是过年的时候,平常都是我们一家人。
宋璐愣了下,随即放下心来,但还是多少有些紧张,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啊。
短暂的沉默,宋璐不解道:嫂子,为什么你三叔不跟爷爷住一块?这么大的家,就是住上几十口人也能住的开啊。
沈辞说:一般不都是长大结婚后,跟父母分开住吗。
宋璐转头看他,见他脸色淡淡,不是很想深聊的样子,她也不好再多问。
下午三点,沈傲和他老婆何晓慧到达沈家别墅,他们沈家人都不是热情的性格,尤其是沈傲,为人高傲,不屑与宋衍他们这样的人来往,碍于老爷子的面子,在宋衍跟他说话的时候,只是敷衍的点了下头。
要开饭的时候,老爷子看了眼沈傲,关心了两句。
沈傲说:爸,谢谢您的关心,我好着呢,您关心二哥和小辞就行了,哪还顾得上我啊。
老爷子脸腾地就变了,半点儿不给面子的把酒泼到沈傲脸上,接着就是一顿臭骂。
何晓慧赶忙赔不是,沈辞他们也上前劝。
宋璐吓得不轻,只觉得这个老爷子的脾气可真吓人。
沈傲抹了把脸上的酒水,接过何晓慧给他的纸巾,一边擦一边说:爸,您也就爱拿我撒气了,我看在您眼里,我连这两个外人都不如,那这个家宴,我也用不着参加了,您们吃好喝好。
沈傲拉着何晓慧走了,宋衍和宋璐站在长桌一角,面对这样的状况,都有些不知所措。
老爷子调整心情,让大家重新落座,然后吩咐厨房上菜。
但因为刚才的事情,此刻都兴致缺缺,食不知味。
老爷子倒了杯酒,还没喝,金忠就上前制止,老爷,您忘了,您戒酒了。
老爷子眯了眯眼睛,有些不悦,喝一杯死不了。
金忠笑了声,瞧老爷说的,您既然戒了,就一点别沾。
老爷子倏地挑高一侧眉毛,显然是很不高兴了,酒杯一放。
金忠也不怕,大着胆子直视老爷子,他跟沈老爷子三十年了,早就从当年的小跟班变成了老朋友。
忠叔,爸想喝酒,就让他喝杯,李文强说,不用这么较真。
既然戒,就不要再沾,金忠似有犹豫,带着看不透的笑意,老爷的身体不宜饮酒。
金忠!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我不喝就是了。沈老爷子大声道,然后让沈辞他们吃菜。
饭桌上恢复轻松的氛围,吃过饭,沈霖去洗手,沈辞跟了上去。
二叔,沈辞打开水龙头慢慢洗着,爷爷最近有体检吗?
有,沈霖拿过毛巾擦手,不过都是些很常规的检查。
沈辞也拿毛巾擦手,脸色凝重着,我发现最近爷爷吃饭各方面都不如从前,二叔你觉得呢?
沈霖也是一脸正色,我也发现了,不过每次我提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你爷爷就不高兴,我也就没再提。
这事交给我吧。沈辞把毛巾放好。
沈霖说好。两人一起离开洗漱间。
聂怀安在度假酒店待了一天,晚上十点多,才让司机开车回了住处。
手腕的疼和肋骨处的疼轻了许多,但心里的烦躁让他有些疲累,恨不得立刻爬上床好好的睡上一觉。
但车子停在楼下,他不想立即上楼,打开车窗,点一根烟,不紧不慢地抽起来,一根烟抽完,他才下车上楼。
开门,周敏热情亲昵的迎接他,回来了?
聂怀安没看她,扯了扯领带,语气很平淡的说:嗯。
你受伤还没好,医生说了,在家好好疗养,你又去哪里了?周敏抱怨,怎么都不听医生的话。
聂怀安不说话,甚至连敷衍都不想。
周敏习以为常,继续嘟囔,等你伤好了,你想去哪我都不问,现在不行,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就忍忍。
聂怀安默然片刻,然后轻按额角,心底泛出无能为力之感,他已经后悔跟周敏结婚了,但却也不想伤害她,毕竟这个女人是无辜的。
嗯,我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他淡声开口。
周敏站在他旁边,不是打着哈欠,困的眼皮快黏到一块了,点点头,那就好。
聂怀安看看她,困成这样了,睡觉吧。
周敏说:我困,还不是为了等你,以后能不能早点回家?她带了委屈,以前你是工作忙,现在你是在家养伤,还天天见不着人。
聂怀安神色淡淡,眉宇微蹙,沉默半晌,说:在外面习惯了。
周敏皱眉看了聂怀安片刻,脸色带了几分不高兴,没再说话,径直回了卧室。
自从跟聂怀安结婚,这个人回家的次数少的可怜,某个瞬间她会恍惚觉得自己还没结婚。
聂怀安冲个澡,犹豫许久,才去了卧室。
卧室里亮着一盏小型床头灯,光线有些暗,他走到床边,站定,床上的周敏就坐起身来,期待又惊喜的看着他。
周敏想到她妈的话,女人要学会对老公撒娇,于是她伸出手臂,怀安,你抱抱我好不好?
聂怀安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几乎可以说是冷漠,短暂沉默,他上了床,伸出一只胳膊将周敏揽到怀里。
你不用使力,就这样很好。周敏高兴的说。
聂怀安皱了皱眉毛,然后说:好了,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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