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宴:能别提?
跟我来。厉南说罢径自走到老人故居的窗前,眯着眼睛往里面看了会,他的后辈一定来整理过遗物,如果不在这里的话
你在找什么?言行宴靠在墙上反手指指内里扣合的窗锁,如果是想进去的话,我可以帮你撬开,很简单的。
厉南断然拒绝:不想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不爱动脑子揣摩梦境意图了,我记得在我们第一次入梦的时候,很多信息都是你想出来的。
这不是有你吗?言行宴摊开手,就跟一起出去旅游一样,我们中间总得有一个充当白痴的身份,否则一直冒出两种想法和做法,工作效率会极其低下所以,我就勉为其难地做个胸大无脑的花瓶吧。
什么?
哦,刁大无脑。
厉南捂了捂有点不太好的心脏,转身走进了老人所在单元的楼梯口之中,不上反沿着下行阶梯快步走去,我记得这里的一楼住户都会附送一间地下室,如果我是他,我肯定会让怀孕的甜甜把狗崽子产在这里。
什么,怀孕?言行宴惊了,哪里推测出来的怀孕?
你没有听见吗,那小妹妹说过甜甜很乖,从来不咬人,结果一咬就把大型宠物狗身上咬了好几个口子,由此可见那段时间甜甜的情绪很暴躁,那么现在送命题来了,厉南拍拍手,点亮地下室的声控灯,女性生物在什么时间段内情绪会非常不稳定?
姨妈期前后言行宴回忆了一下他家小姑最疯狂的时候,以及孕期前后。
厉南用手指指地下室的门锁,开门吧。
仅仅是十秒,言行宴就用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铁丝捅开了封紧的铁门,厉南本以为这名天师会用上爆裂符,或者什么召唤术,意念控制等等,结果没想到撬锁方式是这么的平易近人接地气。
白织灯在闪了两下之后终于将这小小的空间点亮,屋里堆叠着许多杂物,还有一辆废弃的电瓶车靠在墙角,空气里扬满了灰尘,微微有些发霉的潮气,厉南立刻将言行宴往身后一护,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他的头上。
耳边顿时传来了一道深深深之又深的吸气声,良久言行宴才从衣服中探出一只眼睛,眸中满是心满意足的慵懒与闲适,他唯一的这只眼睛笑得弯弯,伸手把外套的两边袖子系在下巴处。
厉南往里走了两步,在言行晏动作的时候正低头四处寻找,很快,他便发现了靠近窗户的一处,被硬纸板和柔软棉被搭出来小窝。这间地下室并不是完全封闭,而是有上半部分露在地面外,所以也就有些许的日光能够照耀进来。
但可惜的是,小窝内里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动静。
即便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等厉南掀开盖在纸板上保温的棉被,看见底下五具小小的,只有掌心大,已然没了呼吸的幼犬尸体时,他还是忍不住倍感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
五只小狗皮肤还是红彤彤的,上面长着柔软的绒毛,从左起毛发是最黑的,中间为灰,最右边的那只则为纯白,一如网上曾有人拍过的自家狗狗的照片,还被人笑称狗妈妈生到最后没墨了。
可惜那家的狗狗们健康成长,活蹦乱跳,这里的五只小狗却连睁开眼看一次这个世界的机会也没有。
厉南想刘爷爷肯定曾经满怀爱意地站在这里,在甜甜的信任下抚摸刚出生的幼犬,把它们按颜色排在自己特意为狗妈妈和狗宝宝准备的小窝里,笑着记录下小狗们在妈妈腹下抢食的场景。
言行宴忽然蹲下,伸手掐住右边白色那只小狗后颈上的皮,把它拎了起来,奇怪厉南不明就里地看着他,忽然惊讶地发现这只小东西的腹部竟隐隐有些许起伏,他半启开唇,惊叹道:竟然还活着?幼犬至少有三天没有接触母亲,也未曾进食,这样还能有一只神乎其技地活了下来?
但没想到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言行宴托住幼犬的臀部,面朝厉南道:这只不是狗。
先前这只白毛生物混在狗堆里,体型又小,厉南自然而然看成了狗,如今言行宴单独把它拎出来,厉南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他皱着眉头说:似乎的确不是狗,感觉像是貂?
风狸,言行宴没什么功德心地拿拔出笛中剑刺小东西爪子,但任他怎么劈小东西都是毫发无伤,又称风生兽,长大后毛为青色,刀砍不入火烧不死,你不信的话我们等会生把火把它扔进去。
我没不信。厉南还是有点良心,不让言行宴这么折腾一只饿了三天的幼年风狸,风生兽这得是神兽级别了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问得好,我也不知道。言行宴把风狸丢厉南怀里,自己则躬身去搬小狗们的纸窝,走吧,去小区门口的宠物店登记一下,把这几只火化了,再给这只风狸喂点奶。
厉南没有照顾宠物的经验,抱着风狸的姿势就像抱着一只随时会咬他一口的厉鬼,怎么别扭怎么来,到最后更是脚底生风,甩开言行宴一溜烟冲进了宠物店。
工作人员自然认不出这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幼体风生兽,他们以雪貂的喂养方式冲泡了奶粉,风生兽也不挑,嗷哧嗷哧把奶嘴咬得吱吱作响。
言行宴和宠物店谈好了火化的价位,出门坐在了厉南的身边,后者赶紧问:我们这就养了?
不然呢,你之前不还说想养一只灵兽?风狸,可遇不可求的灵兽,超那只黄大仙三百个level,狐仙都得跪下来叫爸爸。
我不是这个意思。厉南五指指腹轻轻地敲敲膝盖,哪有随手大街上捡一只神兽回家的,万一这只风狸有主人呢?是不小心走丢的呢?
那我们也不还,言行宴义正严辞道:捡到的就是我们的了!
厉南:
还能这样???
不知道自己在身旁人心目中已经烙上了无耻的印迹,言行宴还在一边侃侃而谈:你就放心吧,我已经联系过言行善了,下个月初你要考试,我就让他赶紧过来把风狸带回家里养三十天,顺便在它身上打上言家的禁制,等你考完了,我们就能把风狸接回来自己玩了。
都已经不用养这个字眼,而是选择玩,言行宴的不轨企图已经昭然若揭,言行宴怜悯地看了一眼毫无所知的风狸,痛而选择和宴党同流合污。
给它取个名字吧。
言行宴嗯了一声,我看你也没给你的法器命名,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是取名苦手,会直接叫它风狸。
你会给你的橡皮、尺子以及语文课本取名,然后上课前念道:诶?我的囡囡去哪里了?我的噬元兽昨天借给了隔壁小李了?
言行宴:噗
他好不容易笑完,把披在身上的外套穿穿好,那你准备给它取什么名字?言行善那只就叫黄大仙,我们这只,小白?
再怎么也得是大白可你不是说风生兽长大了是青色的吗?
大青?
小青?
许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