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堂主道:“正是,彼时渡海关着实破烂得不成样子,因着那地方向来穷困,也没个人好生治理,诸位说说看,南地耕种情况都管不过来,谁还有精力伸长了手去管渡海关?也就是药王去了才将那地方扶持起来,如今倒是摇身一变,成了个富得流油之地。”
听他这话,越初寒微微蹙起了眉头。
裴陆看了看她的神色,又将张堂主说的话前前后后咀嚼了一遍,有疑道:“如此说来,药王占得浮玉岛后,先是南地遭受虫害,后是主动开放商道,你们……不觉得有些巧合么?”
张堂主顿了顿:“巧合?”
裴陆分析道:“七年前,南地虽说粮产方面一直不容乐观,但您也说了,自给自足倒是没问题,而药王登岛后,南地便每况愈下,甚至到了闹灾荒的程度,再者,渡海关从前乃是小小渔村,穷困清苦,即便药王家缠万贯,尚且做不到短短时日内,便将渡海关治理得风生水起一改旧貌,那是得花银子的,试问,银子从何而来?”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由思索起来,但见颜不淳倒是抢着道:“南地!”
裴陆瞥了他一眼,暗道此等攻于心计之事这老狐狸倒是在行,脑筋转得飞快,便点头道:“不错,以药王个人之力不足以扶持渡海关,想要银子,就得找门路,而南地遭逢灾情,若开放商户渠道达成长期合作往来,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进账。”
张堂主这才回过味来,震惊道:“少楼主的意思是,南地灾情,并非天降虫祸?”
裴陆浅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诸位心中也该有个数,至于旧情如何,还得问那位药王先生,也不知他老人家事先,究竟晓不晓得南地虫害一事呢?”
药王乃是医者,一生救死扶伤,一世清名,如此剖析之下,南地灾情竟会与他老人家扯上关系,众人显然都有些难以接受。
颜不淳冷笑一声,鄙弃道:“为了个破城,便要牺牲南地众多子民,药王这算盘着实精妙,鄙人佩服。”
张堂主震惊半晌,苦涩道:“这……委实离谱了些。”
“离谱不离谱的,毕竟事已至此,”裴陆道,“不过闹了虫害后良田便无法再次耕种,这才是顶有疑的,不妨先查清原由,之后再做应对,诸位以为呢?”
眼下情况本就不妙,有个目标倒也算有个奔头,众人交谈一阵,自是答应。
张堂主不由恭敬道:“早就听闻少楼主年轻才干,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能人辈出,叫我等惭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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