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狠狠撞上平地,扑的一地烟尘四散开来,孟青闷哼一声,死死咬着牙关,两手仍是将绮桑抱得紧紧的。
没有真气护体,做不到安然落地,若想护得绮桑安稳,她只能将她抱在怀里,努力调整落地姿势,硬生生用身体承受撞击。
真气本就消耗殆尽,十多日调养回来的也只是杯水车薪,强行牵动之下更是加重伤势,遑论眼下还遭受坠地重创,孟青强行忍耐一阵,终是没忍住吐起血来。
黑发凌乱,脸色惨白,额间的那颗红玉石也仿佛一瞬失去了光彩,变得黯淡无光,冷清月色下,红裙不再妩媚飘荡,再无半点鲜活之意。
她的模样,是从未见过的狼狈。
见她竟会以身躯替绮桑挡下这一遭,越初寒神情有短暂的僵硬。
但只一下,她便回过了神,急忙迎上去将绮桑扶了起来。
无端受了方才那波牵连,绮桑只觉体内似有一团烈火在炙烤一般,烧的她胸口剧痛无比。
心知她一定是被刚才的气浪所伤,越初寒将她稳稳搀着,问道:“可有事?”
绮桑想摇头,却是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她用力咬着下唇,表情痛苦。
发觉她居然想压着伤痛,越初寒二话不说便朝她胸口拍了一掌。
绮桑一点准备也无,实打实受了她这一下,当场呕出好大一口鲜血。
经脉好似被生生撕裂,疼痛难忍,绮桑狠狠咳嗽起来,脸上的血色如潮水般飞快消退。
可吐出那口血,她倒是好受了许多。
越初寒面有愧色,下意识想要关切她一番,可一想到眼前人很有可能是杀害父亲的凶手,她便强行忍住了,只默默无言地将她看着。
鲜血自唇角源源不断溢出,脸色难看至极,孟青呼吸急促,体内痛意愈发强烈。
她有些无法控制的眩晕。
世界在天旋地转,视野也变得模糊不清,可心里还是惦记着一个人,她吃力地睁大双眼,想要辨认绮桑的位置,可只能看见一团模棱两可的光晕。
手臂抬起,想要抓住她的裙角,但才触碰到一点零星的料子,那胭脂色的光晕便触电般地躲开了。
头一次尝到了受伤的滋味,绮桑惊魂未定,两腿软得厉害,脑中一片嗡嗡作响,可看见那只朝她伸来的手,她还是忍着剧痛往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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