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演她母亲的女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去笑着跟那男人说她平时吃的不多,那女人是老演员,那恶毒的眼神像是刻在骨子里一样。时欢不是恶心,是害怕,她揪下一点面□□往嘴里塞,趁着他们像卖猪肉一样谈笑的时候,偷偷跑了。
时欢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路,她演绎的角色也是第一次出山,很迷茫,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时欢攥着半个馒头,和那一封从远处寄过来的信漫无目的跑。
干了一天活,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但是她连头都不敢回一下,害怕身后的黑影会把她吞噬,信里的内容她能倒背如流,那里有很遥远的未来,尽管那个未来她从来没涉及过。
这一刻她清晰的感觉到了,她需要一个依靠,哪怕这封信是剧组里的道具,是女老师写给女主角的,她也在迫切的想象着,这是唐意秋写给她的,她的未来有唐意秋。
她翻过了山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初春的草地上全是水,衣服全湿透了,她滑稽极了,又重新爬起来继续走。
后面跟组拍摄的老师都有些受不住,想说够了可以了,可是全体人员都沉默着,直到跑到天边吐白,时欢歪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陈令给她录了特写,连忙道:“快,医生过来,还有那两个助理也来,给她揉揉腿。时欢,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能不能站起来?”
时欢大喘着气,腿跑没知觉了,等助理过来一看,她穿的鞋子底都破了,血渗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的工作人员都说不出话了。
陈令闷哼一声,“那谁给唐意秋打个电话。”说完,他坐在草地上,道:“时欢,你和唐意秋什么时候公开,记得通知我,到时候我来导一部片子,你和她的故事就是现实。”
整个剧组的人都跟着坐着了起来,天边的鱼白越来越亮。
一分钟后,一道低沉的烟嗓响起,有些懒,好像刚睡醒,“怎么了,这么早就起来拍戏?”
“刚刚结束,才拍完。”时欢的呼吸很粗,她还累着,“就是突然想给你打电话了。”
唐意秋撑着手坐起来,轻声问着:“拍了一夜吗?”
“对啊。”时欢笑着,“最近有什么好消息吗,我拍了一天的戏,有点压抑。”
“好消息……”唐意秋滑动着平板,时欢在山区拍戏,消息比较闭塞,她道:“《狐生记》到上映期了,最近在主打宣传,你演的暴君很出色,大家都在嗑我们的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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