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警惕地应声偏头看去,兴许是太胆小,下一刻竟滚似的往角落里拱,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肥硕圆滚的身子都快缩成一个球。
它只有见到白姝时才会这样,怕被吃掉。
沐青还以为是白姝来了,不成想回头一看,却是两名弟子带着身受重伤的玉华回来了。
玉华失血太多,浑身都是伤口,连站都站不稳,看起来十分狼狈,她向来是个极为规整正经的人,搞成这样还是头一次。
见她伤成这般,沐青将她从弟子手中接住,“我来吧。”
那两名弟子身上也带着伤,见到沐青就规矩喊道:“长宁长老。”
“你们先回房,不用管这个,”沐青说,“回去包扎一下伤口。”
两名弟子行以一礼,齐齐回道:“谢过长宁长老。”
沐青只摆摆手,一边给玉华输送灵力一边把人养楼上带,没再管院墙角落中的兔子。
兔子还缩成一团一动不动,许久,直到周围没太大的动静了,它才试探地抬起脑袋,三瓣嘴嚼了嚼。
二楼房间窗后的白姝将这一幕收于眼底,定定看了许久,下楼到院子里,来到兔子面前。
兔子胆小,吓得身子都快缩起来,不过这回倒是不像以前那样到处乱躲,它怯生生地偷瞧了一袭红衣的白姝,任由这人把自己抱起来,浑身僵硬了很久,最后还是屈服地将脑袋钻进白姝臂弯之中。
白姝从头到尾没有说话,更没做什么,只是下楼将它带上去,而后找了些可以吃的干草喂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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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局势混乱,死伤的人也不少,丧葬仪式不会就此举行,可尸体一直放着也不是法子,这一夜过后,阿良的尸身被四名高阶凤灵宗弟子送回浮玉山。
江林得留在安阳,不能亲自送他回去,只将徒弟的后事安排妥当。
“烧了,超度,骨灰装坛子里封着,过了这阵子,本君再送他回荆州。”她淡声说道,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按理说,凤灵宗的弟子若没有犯错,死后应当葬在浮玉山才是,这样往后每年都能受到祭祀和朝拜,可江林了解那小子,他老是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娘亲,忘不了生养之地,得送回荆州安葬才是。
四名高阶弟子受命,齐声应下。
晚些时候,沐青还是去江林那里坐了会儿,倒没有说什么,只在那边坐着喝了两杯茶。
往日话唠至极的江林沉默了许多,大抵还在自责,她一直在房间里待着制药,仿佛多找点事做就会好受些。不过也确实是如此,人一旦忙起来,分出去一些精力,就不会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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