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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美少年恋爱手札——耳可春(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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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摸杜遇的头,心里头又心疼又难受又愧疚,轻声问他,阿遇手还疼不疼啊?

杜遇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杜彦雨是明白他的意思的。

他是在告诉杜彦雨,有时候疼,有时候不疼。

杜彦雨又接着问,阿遇身上还有哪疼呀?

杜遇摇了摇头。

杜彦雨叹叹气,没有就好。

江生在一旁道,是江生没保护好杜少爷。

要是十年前的杜彦雨,早就把江生骂的狗血淋头顺便挨上几个巴掌,但现在他的脾性被岁月,被这无情的命运打压的,早已没了影子。

他叹了一口气,这件事不能怪你,你不必自责。

杜彦雨并没有告诉圣保莱杜遇的事,这是杜家的隐秘,除了家里的几个老仆和江生,没有其他人知道。

他转头接着道,从明天开始,你也跟着杜遇一起去上课,学校那边我会安排好,你要护好他,但还有一点你要记住,我不是真的要叫他去读书,他读不读书都无所谓,我只要他愿意说话,愿意笑,你明白了吗。

江生回道,江生明白。

和杜彦雨刚说完,江生就回头去找杜遇,他正在看照片,倒没再跟他提放风筝的事。

江生看他一个劲的擦相片,于是贴近他问,阿遇在做什么?

杜遇没有理会他。

江生低着头,看见那张旧照片的一角上沾了血,应该过了几个小时了,血迹已经干了。

估计是当时杜遇划破手心时没注意,弄上去的。

阿遇是想擦掉血?江生问。

杜遇停了下来,缓缓抬头看他,呐呐道,哥哥脏了阿遇

江生看他拿袖口擦,先不说擦不擦得掉,要是再让他擦一会儿,恐怕照片上的人脸都要叫他擦糊了。

到时候恐怕就不是躲柜子怎么简单了。

他用棉签稍稍沾了点水,又捏干,然后冲着杜遇说,我来吧。

杜遇仰着头,目光有些茫然,好半天也没说话。

江生以为他没听进去,于是又叫了他一声,阿遇?

杜遇看着他,懵懵懂懂的脸,你是谁?

江生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又问了一遍他的名字。

他是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吗?

但江生依旧微笑回道,我是江生。

只是刚说完,江生忽然又改了口,我是阿生,阿生。

这样似乎好记些。

放风筝的人,哥哥,阿生。

杜遇的世界很简单,只有两样东西。

哥哥和跟哥哥有关的一切。

现在又多出了一个,一个从没有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的名字。

他并不是忘了他的名字,只是他从没记过。

没记,又哪里能谈得上忘。

他抬眼,迷茫的目光:阿生是谁?

江生回道,是我,我就是阿生。

你是阿生?

明明是句疑问句,偏偏让他说成了陈述句。

对,我是阿生。

杜遇摇了摇头,干净的一双眼看着江生,自顾自的说,阿遇不认识阿生。

他当然没指望杜遇能一下就把他记住了。

只是想到以后要不定时的被重复问这个问题,他有点无奈,不得不试着和他说,我是阿生,阿遇,你要记住我。

他的脸映在杜遇那一双清澈的眼眸里,如同碧清湖面上的一轻柳絮,浅浅的漂浮于湖面之上,落不进去,也吹不走它。

那件事之后,他就把自己封闭了。

贫瘠的世界里,除了哥哥,他再没有注意过其他人。

甚至杜彦雨,也不过是那扇阁楼门之外的人。

记住一个人很难吗?

杜遇的心里没有答案。

干净无邪的一双眼望着江生。

好半天

阿生。

他轻声念道。

作者有话要说:风筝并不是表面意义上的风筝,后面我会在作话里解释。

有什么问题评论区留,我都会看的,另外说一下,我修文都是小修,改改错别字,修修句子,不会大修,不用重复看的,原谅我哈哈哈。

第7章

相框摔碎了,纵使杜遇再伤心也没用了。

晚饭前,杜彦雨吩咐江生带杜遇去相馆再挑一个。

老马开着车一路到了照相馆。

门前的匾额上是五个鎏金大字红星照相馆。

江生以前听人家说过这家照相馆,老牌子,清末的时候就开了,祖辈里还有人在宫里有幸给慈禧太后照过相,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能在那如此战乱的年代里,立稳根基到现在,也实属不容易。

最近又发生了几起抢劫案,死了好些人。

搞得外面人心惶惶,街上的人流量都少了一大半,好在终于可以缓解交通堵塞这一问题。

不过眼前的红星照相馆很显然受得影响不大,敞开的大门里,能看见里面围了好多人。

杜遇刚下车,就站在车门前忽然不动了。

江生轻声问他,怎么不走了?

哥哥

杜遇出神的望着前方,轻声呢喃。

江生愣了一下,抬眼看向相馆,转头问车里的老马,杜厉以前常来这拍照?

老马跟芳妈一样,都是杜家的老人了,虽说已经是十年前的事儿了,但因为过去杜厉但凡拍照都来这,所以印象深刻。

是,大少爷以前常来这的。

江生回头拍了拍杜遇的肩膀,我们先进去好不好?

说完又加上他的名字,阿遇。

说实话,他还真不习惯,每说一句话就叫一遍他的名字,但不叫他,又怕他听不进去。

杜遇望向相馆,不谙世事的脸看着相馆大门,哥哥

他又叫了一遍,仰起了头去看江生,满脸的纯真无邪,不带有一丝杂质。

他好像在告诉江生,这个地方他和杜厉来过。

江生轻声应和他,我知道,哥哥来过这是吗?

杜遇大大的眼睛眨了眨,然后点下了头。

江生看了眼四周,那阿遇要不要进去看看?

杜遇仰着脸,又点了下头。

亏得江生那个母亲还有许绍康,把他过去那些浮躁的性子磨得差不多了,加上他对杜遇的经历很是怜惜,不然要是一般人,还真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相馆大厅里闲着一个女员工,一看有人来了,连忙上来笑脸相迎,下午好先生,要拍什么照?

江生回道,不拍照,来买相框。

相馆员工的笑脸一下就少了几分,带着江生他们往里走,走到玻璃柜台前,搬上来了一个大盒子,要什么样的?玻璃的还是木制的?

因为之前的那个就是玻璃的,江生不太想让杜遇再买一个玻璃的,不过这事上又不是他做主,他想只能归他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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