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你了是不是?现在没事了。
俞自倾刚刚止住的泪又瞬间决堤,这次他再不遮掩了,就当着陆放的面安静地流眼泪,直把陆放的心搅得乱成了一团。
这两天他哭了太多回,眼睛整个发红,可怜兮兮的模样。
终于,在漫长的沉默对视后,俞自倾抽噎着扑上去圈住了陆放的颈子。
他嘴巴微微抿着,脸是微微皱着的,他的眼睛里透着一丝小心和胆怯,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他们两个人靠得很近,直到陆放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起来之后,俞自倾轻轻抖着身体凑上去吻住了陆放的嘴巴。
俞自倾能够感觉到陆放身上肌肉在一瞬间紧绷,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像是下了下决心似的,伸出舌头暧昧地勾了一下陆放的唇舌。
电光火石间,陆放的手就扣住了他的脑袋反客为主。
俞自倾带着一点沉溺的神情,他的腰因为接吻的动作被陆放向下压着弯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他心甘情愿承受着陆放带给他的所有,像是要向对方献祭出他的所有。
他拉着男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陆放的掌心滚烫。
最后陆放轻轻给俞自倾哺了几口气放开了他,眼睛沉沉地看着面前的人。
俞自倾红着脸接受着陆放所有的打量,半晌,他将手搭在陆放的肩头,下|身微微用力在男人的腰间蹭了蹭。
几乎是在立刻,陆放就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俞自倾。陆放的声音里带着一点警告的意味。
俞自倾眼角还带着一片潮湿,看上去有些脆弱的样子,但却像是不为所动似的。
他两只眼睛盯着陆放,低垂下头,伸手搭上了陆放裤子的边缘。
陆放的瞳孔猛得一缩,眼看着俞自倾低下头身子缓缓向下滑去。
第二天一早,得到消息的陆震和苗可桢匆匆赶到了潼宁。
因为没有提前打招呼,他们推开门进来的时候,俞自倾也正好在陆放的病房里。
俞自倾只看到一个美妇人和一个神情严肃的中年男人走进来,正发着愣,却突然听得床上的陆放喊了声爸。
病房门被关上好久,苗可桢才回头瞧着陆放道:这模样怪不得新闻上简直连十分之一都没拍出来。
陆放笑笑不说话。
陆震倒是一脸严肃,直截了当地警告陆放不许仗势欺人。
可他看了一眼陆放打着石膏的腿到底语气又忍不住软下来,好似劝慰似的说了一句强扭的瓜不甜。
陆放心里清楚,去年过年他半夜从家里离开连夜去了乌苏,后来事情又闹得那样大,陆震和苗可桢没道理不知情。
可他当下也不想多说,只能点了点头应着,只说我的事我有分寸。
陆震和苗可桢又将医生叫过来问了几句陆放腿的事情,这才放下心来,当天下午就返回奥东了。
临走的时候,俞自倾也是在场的。
他能够感觉到陆震和苗可桢有意无意打量的眼神,他站在那沉默着,局促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对陆放做过的事情他的父母知道多少,可那些新闻闹得那样大,他们没道理是完全不知情的吧。
一股深深的羞愧感爬满了俞自倾全身,他甚至没有勇气抬起头来。
那我们先走了,过两天回奥东的时候提前说,我让他们去接。
陆放坐在那懒洋洋说了句不用,陆震哼了一声,背着手转头就走。
苗可桢拿起包要追上去,余光瞥到站在一旁垂着头不说话的俞自倾又停了下来,她瞥了陆放一眼,转头笑盈盈对俞自倾开玩笑道:你可不能因为他这样就心软,姐姐告诉你,男人追你的时候惯会用这一套,但恩情是恩情,感情是感情,你可要火眼金睛分得清楚才好
俞自倾心里一刺,默默咬住了嘴唇。
陆放将俞自倾的反应看在眼里,有点无奈地喊了一声苗可桢的名字,苗可桢才终于打住。
苗可桢眼神狡黠地在俞自倾和陆放之间打了个转,终于不再多言,踩着高跟鞋离开了病房。
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俞自倾沉默着站在那里,陆放以为是刚才苗可桢的话让他觉得不自在了,他刚想要解释,俞自倾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你赌赢了。
陆放猛然一怔。
俞自倾看向他的目光炽热滚烫,他犹豫着,话到了嘴边心跳却彻底乱掉,那天我加的赌注我
陆放喉头滚烫,耳膜鼓鼓地跳动着,可他等了半晌,却到底听不见俞自倾说出下半句。
人是很容易在极端感动的情况下说出违心的话来的。
即使说出口的时候确是怀着一腔真诚。
陆放硬生生挪开了眼,眼神落在自己打着石膏的右腿上。
他好似不在意似的扯了扯嘴角,原本灼热的眼神又渐渐跟着冷却了下来,连带着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一股子爱而不得的僵硬,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只要记得遵守承诺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腿不会有事!!放心!!
第69章
俞自倾和陆放在年底的最后几天回到了奥东。
陆放的腿还打着石膏,按照医生的要求他应该是尽量要坐轮椅的,但是他在俞自倾面前格外在意形象,不肯坐着让人推,便只是勉强架了副拐杖。
是梁传开车从机场把两人接回来的,出了电梯,陆放缓慢地架着拐杖跟在俞自倾后面直到两个人走到家门前。
陆放没有上去按密码的意思,俞自倾有点尴尬地回头看他一眼,然后往旁边让了让。
开门,陆放缓缓开口,密码没换。
俞自倾一怔,上前去把自己的生日输了进去。
门滴地一声响,被打开了。
俞自倾从这里离开了近一年,再一次走进这个房子的时候却发现屋子里冷清得厉害。
好像没有人住过似的。
他向陆放投去探寻的眼神,陆放却没说话,弯腰要从鞋柜里给他拿了拖鞋出来。
还是他从前的那一双。
屋子里的一切摆设照旧,沙发上他常用的那条小毯子好好地摆放在那里。
地板上很干净,又像是经常打扫的样子。
直到俞自倾去开了冰箱柜门,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想吃什么我让人明天去买,陆放的声音缓缓从身后传来,这一年我基本上没在这边住。
俞自倾回头看他,见他脸上神色平常,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俞自倾好半天才嗯了一声,然后伸手缓缓把冰箱门关上了。
晚上睡觉前的时候俞自倾在客厅里磨磨蹭蹭的,他对着主卧敞开的门发愣,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走进去。
陆放洗完澡走出来,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只架了单根拐杖倚靠在门边看着他。
男人的头发还带着湿意,被他尽数拢到脑后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他眼眸黑亮,在不远处盯着俞自倾道:你到底想磨蹭到什么时候?
俞自倾被问得有些心虚,去衣柜里拿了换洗衣服匆匆便往浴室里走。
浴室的柜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他从前用的所有东西,还有他囤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身体乳。
俞自倾站在花洒底下半晌都没动作,温热的水熏得他眼睛发酸。
他洗好走出来的时候,陆放正倚在床头认真地看着手中的pad。
听见开门的声响,陆放抬头看了一眼,把手里的pad暂时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