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衣摆与发丝失了劲风鼓动,终于纷纷垂落。
咔。
细微的碎裂之声响起,却见木剑剑尖竟点在了风不悯的眉心处,而那声脆响,却是从那副玄黑面具之上传出的。
一道肉眼几不可见的细纹从木剑与面具险险相触的位置迅速蔓延,随即又是一声脆响,漆黑面具陡然碎作两半掉落。
触地的瞬间,本就破裂的面具竟眨眼间化作微尘,融入二人脚下的石崖。
风不悯的面色格外苍白,凉薄线条却与那双薄唇一致,带着一种凌厉薄情到极致的俊美。金眸在阴鸷眼角的衬托下显得没有一丝人气,反倒像是眸中兽类的眼瞳,冰冷残忍,毫无感情。
君无心收剑,嗓音中却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果然没变,还是长得如此令人讨厌。
风不悯却笑了:可你还是不会杀我。
呵,君无心终于冷笑一声,若不是他一力保下你,你以为自己还有可能离开堕神天渊么?风不悯,好好想想吧,你如今这副模样,究竟对不对得起他。
盘旋的仙鹤早在二人谈话时便飞落高空,君无心说完,也懒得听他回驳,身形一幻便现身于白鹤背上,一人一鹤立时乘风而去。
风回峰顶,崖风再度卷起,风不悯却望着下方的朦胧人间出了神,再不发一言。
白河!正东方五千里,快!!
是!
回到仙鹤背上的君无心却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淡定,给白河下完命令便立即打坐调息。
谁知还未过十息,他的面色便倏然一白,唇角溢出一丝鲜血来。
仙尊!
振翅疾飞的仙鹤口吐人言,赫然是少年的声音:您怎样了???
不用管我,只管向着给你的位置全速前进便是。
君无心抬手抹去唇角血迹,再度调息起来。
树叶终于再度出了声:早就跟你说不要逞强吧?!找场子这种事晚几天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何必都不调养一下便非要一路杀过来???
君无心面色苍白,唇角笑意却柔软清和:再晚,只怕要被压得举不起剑了。
怎会?
树叶惊讶,立即感应了一息,声线中却有些疑惑:按理说枷锁全数转移少说也要一年,这才几天,怎么就已然转移一半至你身上了???
前者闻言,却神色如常,只笑道:许是因为在下太厉害了,天道也格外青睐呢。
树叶:
仙鹤的速度远胜于修者架云,君无心才将翻涌的血气调整完成,一人一鹤便已然接近目的地。
从云雾中穿出的瞬间,一股焦糊味道便被轻风送入了鼻尖。
红莲业火?
君无心眉头终于纠结起来,仙鹤落地,不远处地面上却是仍在燃烧着的一摊焦黑。
抬眸望去,便见数十尺外倒着一道玄衣道袍的人影,长发凌乱,却还是能看出海藻般柔和卷曲的弧度与深邃的五官是陆止澜。
他立即身形一幻,出现在陆止澜身侧。
渡劫期神识可以随心意蔓延数千里,却没有发现丝毫沈知寒的气息。
君无心当即一道灵力注入陆止澜灵台,随即轻轻拍了拍对方脸颊:阿澜,醒醒!
前者伤得极重,此时被强行唤醒,立即再度呕出一口鲜血。
陆止澜双眸微张,却在看清君无心面容的瞬间立即抬手抓住了对方手臂,艰难道:乱流,救他!!
君无心面色终于沉了下来:你说清楚,什么乱流,在哪???
这厢话还没问完,前者却早已是强弩之末,再度昏死过去。
小辈!树叶又开始在他衣襟中拱了起来,此地空间与时间皆被扭曲过!是它们!!
君无心一怔:虚空之魔?
对对对!树叶急声道,能操纵时间与空间的除了风不悯就只有它们了!
前者眼底波澜再度翻涌而起:前辈,那寒寒呢?
树叶声音却乍然小了下去: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皆有可能
君无心闻言,却沉默了下来。
一双线条清和雅致的双眼合了又张,半晌,他终于缓缓起身,低声唤道:白河。
一直静静等候的仙鹤立时化作少年面貌,恭敬道:仙尊?
君无心叹了口气:带上阿澜我们回宗。
乱流之中,灵力魔力驳杂,罡风不断。
沈知寒紧紧握着琼华,试图抵挡从四面八方割来的罡风,却终究是百密一疏,身上平添了无数伤痕。
倏然,数道罡风直直向着胸口、眉心、后心袭来,沈知寒下意识挥剑,脚下却骤然传来一股的吸力!
沈知寒的身形被扰,立即一乱,眼看三道罡风即将到达,那股吸力却乍然变大数倍,整个人立时被拉扯着向下拽去!
与此同时,无极宫五百里外。
晨起便一直万里无云的天色竟在一盏茶前乌云翻卷,竟是雷暴之兆。
几名奉命外出的弟子见状,却纷纷凑到了一处避雨的屋檐下,交头接耳起来。
哎,你说,这雷云是否就是让我们寻找的异象?
不是吧???我记得宫主明明说的是昨夜那场烧红了天的大火呀
可我们已经按照指示找了五百里了,也没见到什么被火烧毁的地方啊!
白衣弟子们正交头接耳,一声惊雷却骤然劈落!
茅草房哪禁得住雷这样劈?干枯草杆几乎是眨眼间便窜起熊熊火势,几人躲闪不及,衣摆袖角都沾了火星,立时一哄而散,到处打滚灭火去了。
好不容易灭了身上的火,众人正要抱怨一下倒霉运气,便倏然又是一道雷霆降世。
一群少年被吓得立即鹌鹑似的缩成了一团,叫惨声一片,却不知谁眼尖,突然大喊一声:哎哎哎,息声!你们看,好像有个人被雷劈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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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份的粗♂长
【昨天码字时抱着电脑睡着的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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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晚了这么久
总觉得这几章写崩了,怎么改都不满意
揪头发揪到心态爆炸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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