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送荔枝颇为麻烦,需要从蜀地快马加鞭,一个驿站接一个驿站、一匹马接一匹马的传递,又是陆路又是水路,一刻都不能停歇,以至于送来北鸣山还新鲜着嘞!
乃是华帝和太后的专享。
他们高兴于常淑怀有身孕,挂念她肚子里的皇长孙,俱都把荔枝送到如意殿,以慰常淑的辛苦。
结果……全落入慕轻尘的虎口了。
“好吃吗?”常淑陪着笑,手上动作没停,又剥了一颗递上去。
慕·满头纱布·轻尘张嘴接过,笑呵呵的回应:“长公主表现不错,再接再厉呀,不然……”等我能下地蹦跶了,看我如何报复你这俩月欺辱我之仇。
常淑不情不愿的摆出乖顺的样子:“会的会的,多谢您老教诲。”
慕轻尘没计较她话里的阴阳怪气,掏出揣在怀里的小册子。
上头还写有常淑近来的所作所为,譬如哪月哪日因何事翻了她一个白眼;哪月哪日踹她下床两次,污蔑她不i举;哪月哪日命牛菊花装水鬼吓唬她。
“又想起一条,X月X日扮作耶主逛青楼,德行有亏!”慕轻尘用小狼毫补充了几个字,吹了吹墨迹。
“这条本宫不认!是你瞒着本宫偷溜出宫逛青楼,本宫是去抓你的,是你德行有亏才对。”常淑把膝上的果盘交给初月姑姑,气红了脸,据理力争。
“捉贼捉赃,你在青楼抓到我了吗?”
常淑经她一哽,喘着粗气回答:“……没有。”
“那不就结了!反而是你,花钱点了都知花辞作陪!”
“本宫那是消遣罢了。”
“你看你看,承认了!”
“胡说……”
“若再狡辩罪加一等!”慕轻尘扬眉挑衅。
常·吃瘪·淑秉承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真理,立马认怂,忽然响起什么似的,挺了挺肚子:“我可怀着孕呢,金贵得很,想算账?呵,等到明年吧!”
“胆儿肥啊……”
“你再凶我试试,我非请父皇做主不可!”她先发制人,抓了把荔枝在手,发
泄似地扔给慕轻尘,“自个儿剥吧你!”
慕轻尘震惊了,啥意思啊?造反呐?翻身农奴把歌唱呐?她扭头瞪着常淑远去的身影,不服气地喊道:“给我回来!”
“回你个头!”常淑的骂声远远飘来。
唉哟~唉哟哟~
慕轻尘直闹心口疼,不过病了两个月而已,媳妇就已经骑到头上来了,还把皇帝老子给搬出来。等孩子出生岂不是要把她踩到泥堆里去。
那她还活不活了!
不行!绝对不行!必须把“老虎屁股”的荣耀挣回来。
她由宫婢搀扶着落了地,想要追上去继续和常淑理论。
刚刚站稳,门外传进一阵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