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敢啊,我俩请你吃饭。何雪言敲着字。
我是女权主义者,提倡男女平等,你要是坚持,我就答应了。王旭东道。
一言为定。何雪言因为这事儿办成了,心情也不错。
唠唠叨叨又和男作家聊了一会儿,何雪言关了电脑就要休息,正想给颜扉发短信,倒是接到颜扉的短信。
颜扉:睡了吗?不生气了吧?我下午一听你姐在病房,我就知道你肯定被她好虐一顿,肯定被她气死了。你这笨货,我要是你,我先打她两嘴巴,叫她瞎嘚瑟。
何雪言:你真了解我,不枉我找上王旭东和秦培,赵松,茗野一大堆人给你去站台。
颜扉:何雪言你太好了,我太爱你了!
何雪言心里一高兴:那你快有点爱的表示。
短信发过去,半天没回。何雪言心想,这玩笑是不是开过了?
老半天,手机响,颜扉给她回了电话:你要什么表示?
人情难欠,王旭东还让咱俩请他吃饭呢。何雪言笑了。
钱我出。颜扉一口答应。
那算是你还给人家王旭东的,你算过我为你遭人的白眼吗?何雪言分得清楚。
行!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人情债,肉偿了。颜扉唧唧歪歪没正经。
何雪言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想起来陪颜扉买内衣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波澜壮阔,咬了一下嘴唇道:你要跟我去开房啊?
你想什么呢?我打算连夜烧碗排骨,明天中午给你加餐。颜扉嘻嘻笑。
太好意思了你,就不能有点档次吗。何雪言觉得这忙帮的,好处太少了,早知道还不如拿了那个包。颜扉那人精,明知道她不会要人好处,还偏以此为由头,这下好了,又是半点好处没有,给人帮瞎忙。
明早还上班呢,不扯了,我睡觉了。颜扉不知怎么不回话了,匆匆把电话挂了。
何雪言拿着电话撇了嘴,心里有点不高兴,帮忙落不到好。
第4章
整一晚上,何雪言睡的不是很踏实。各种各样的事儿折磨着她的神经,她娘半夜喊她两次,让起来帮忙扶着他爹去上厕所。凌晨不知怎么还接了个电话,是一个不知名作者求问投稿的事儿的。
浑浑噩噩,何雪言睡到天亮就醒了,一醒来想起颜扉。
悲催的,她被各种叔伯介绍对象,顶着压力硬是拖到快三十也不结婚,被她姐骂成渣,理由也挺简单。她喜欢女的,对她的女同事颜扉,有那么一点点心思。
可办公室恋情连男女的都在禁止行列,何况俩女的?何雪言属于脸皮薄的,自己想想还行,要她死皮赖脸去跟颜扉表白,打死她也干不出来这事儿。
何雪言自持心性,只好伪装面目,和她女同事也保持距离。
大早上开着车去单位,车来车往,何雪言皱眉头琢磨。
是不是又跟颜扉走的太近了?
何雪言一点也不喜欢暧昧的游戏,可偏偏颜扉没心没肺。认识六年多,何雪言凭感觉,说颜扉对自己半点意思也没有,鬼才信。可要说确实有点意思,也就那么回事。何雪言曾经懊恼过,真想捅破这层纸,但是颜扉总说自己不是单身,她也就没敢。
且单位消息人士称,颜扉大概是被有头有脸的男人收归走了,之前有人碰见过她买车,瞧见是一年岁不轻的西装男士划得卡。
颜扉是个三儿,全单位人有这样的共识。
要不是这样,颜扉是一外地工人家庭出身,就算在这地界把命搭上,她一年轻小姑娘哪能住上三环周围的高档公寓,开上四个圈满地乱跑。再说了她那么聪明漂亮不乏年轻才俊追求,干嘛也不结婚?
何雪言对这些流言蜚语,不愿意相信。主要她也没结婚,难道她也属于被有钱男人包了的行列?颜扉要是真被人包了,何必做小伏低辛辛苦苦在外头赚辛苦钱,有时候看见身好衣服,割肉一样不舍得掏钱买。
有这样给人当二奶的吗?把自己亏的都快像正房了。
她胡思乱想开着车,宋立给她打电话唠叨。
他们还是对书名有微词,让我改,你得过来看看。宋立只有找她。
何雪言对那个书名其实也不看好,虽然她还算有良知,但终究还是要市场的,开着车劝:要不你们各自退一步吧,起个不那么商业,也不那么学术的。
那叫什么好?宋立不乐。
叫历史中的三宫六院,得了,就这么叫吧。何雪言啪把电话按了,再不想对此纠缠。
兴许是上班路上堵,闹的何雪言一路到单位心里也有些堵。在停车场下车的时候,冷冰冰的空气里,哈着白气儿,隔了两个空位就看见颜扉也下了车。
天光隐晦,颜扉瞧见是她脸上马上绽出笑容,她这人长一岁美一分,几年前还像大学生带着清纯,岁数长了成熟了反而有的都是风韵。
大才女,瞧见人招呼都不打,清高的可以。颜扉的玩笑随口就来,墨绿色的大衣把她的肤色衬得宛若凝脂,天冷,脸蛋上又冻出点桃红,眉眼娇艳欲滴。
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何雪言说了个实话,她早早已经不敢再同颜扉太接近,甚至自动调去了宋立组,颜扉那阵子甚至也有默契似得,几个月不怎么联系她。最近这两天,大概是为求帮忙,颜扉又来套近乎,这又何必?
为家里事儿心烦?颜扉关心她。
何雪言笑笑,颜扉见她露了笑脸,神情上也是松懈了一般,不自主嘴角有些弧度。颜扉眼眸漂亮,何雪言最见不得她这个惹人心疼的小模样。
大眼对小眼,嗖嗖的冷风里,对望了半天。何雪言告诉自己,得了吧,暧昧就暧昧了,反正也根本不可能的一事儿,要可能六年之中随时都发生了。没发生的事必然有没发生的道理。
那么跟自己女同事有点暧昧,无伤大雅。
何雪言的眼神不再躲她,有点宠溺的意味,伸手给颜扉扯了扯围巾道:穿这么单,冷不冷?
颜扉越发有小女人撒娇的模样:冷死我了,可羽绒服那么厚,穿上难看死了,想着反正开车索性要风度不要温度,可把还得下车这事儿给忘记了。一边说一边攥着手掌:手都快成冰了。
何雪言看不下去了,伸手拉她的手,掌心摸着一团冰。
颜扉脸上有一些惊讶,随机换了笑脸,没心没肺道:正好,你手热给我暖着。
何雪言宠小侄女似得,皱眉头苦笑一下,拉着颜扉的一只手插进自己羽绒服外套口袋,跟她一块往办公楼走。
这算暧昧吗?
其实也不算,比着凑得近的多的,过去几年也时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