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墨的手就这样被抬起被放下,被放下又被抬起。直到她咬着牙低声说了一句:“本君乃是女子——”
南荣逸轩这才倏地停止手中动作,一脸尴尬又重复方才的言语:“是逸轩太过激动了,逸轩——就是想给主上擦擦手——”
那歉疚的双眸中,既有一个属下面见主上的激动,又带着一些长辈对晚辈的疼惜。
“……”
澜墨面对此情此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倒显得她不近人情了。可这秉公执法,不讲人情不就是法界的常态吗?不就是她澜墨的常态吗?怎么到了眼下的境遇竟然显得格格不入!
氛围极度不舒适,澜墨近乎于落荒而逃般地向羽笙使了个眼色,便出了地宫。
可她不知,自己原以为最简洁的一句话,引得众长老将主上归来的消息很快便传了个遍。若是澜墨知道这样的后果,怕是怎么也会不厌其烦地在每个场合中都解释一遍,而不是说了句她最不该说的话“不是该先与妻儿在一处吗”!
众长老高兴之余,不知是哪一位幽幽说了一句:“韩洛,主上不会怪罪你吧?”
这话惹得韩洛一激灵,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当上了长老。
“我是为了护夫人,主上应当不会、不会……”韩洛心虚道,“况且,逸轩长老还、还抓了主上的手呢!”
众长老齐齐看向南荣逸轩。
南荣逸轩结巴着为自己开脱:“主上、主上小的时候,老夫也是抱过她,哄过她的……”
灵泉边,澜墨站在亭中,负手看着不远处的灵泉,神色凝重。
“你是说,南荣墨受伤之时恰巧被你父亲救起,之后便在凰族养伤三年。期间有一众天界上仙相帮于她。凰族祖脉溃败,她又传授你凰族族人逆天阵法,并预言百年之后方得开启。”
“是这样。”
澜墨回头,打量了一眼羽笙:“那么你呢?你为何不同凰族一起?莫非是她早已知晓灵力会破阵而出,便教你等上百年之后去故意破坏阵法吗?”
“上仙误会!”羽笙急忙站起身来,慌忙间将玉台之上的仙果打翻。她顾不得去拾,赶紧向澜墨解释,“她只是想给凰族留一丝生存的希望,当年凰族族人越来越少,眼看就要亡族——”
“可她为何要出现在凰族?”
“她受伤——”
“她受伤便该出现在凰族吗?她与圣域天尊之战是在圣域发生的,她怎会流落到距圣域遥远的凰族?且圣域隶属仙界,仙界自有仙障在外,她又是如何在重伤的情况下突破仙障,到了你凰族呢?”
羽笙从未想过这些,可她清楚的知道南荣墨即便是灵力再强,也不会把心机用到她的身上。
见羽笙无言反驳,澜墨轻哂:“若你知情,便是与她密谋,若你不知情,便是被她利用了!她知自己百年后会仙逝,便利用你爱她之心,要你开启阵法,放出凰族众生灵。本君现在虽不知这南荣墨到底要做什么,但是这凰族,以及你这凰族的王,都将是她留给自己的后路!换句话说,是她留给自己的一支强劲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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