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纪慈希平静地打着电话,心中一阵一阵的抽痛。
她冷声问道:“录音笔保存好了吧。”
周鸣点头,“已经拿出来了,我稍后就去取。”
“陈原烁这个蠢货。”陈原臻咬着牙说道,“他以为这样是在逼陈原炀吗,纪慈文一死,陈原炀直接就成了纪叙的法定监护人。他和他哥哥的蠢还真是不分上下。”
“那您打算……”
陈原臻绷着脸,她看着纪慈希打完了电话快步离开,长叹了一口气。
“那份录像,要提前拿出来了。”她说罢,拍了一下周鸣的肩膀,“你下车去拿录音笔,然后就回家吧。”
周鸣知道陈原臻的心情不好,也就没多说话,直接下车。
陈原臻跟着下了车,她进了驾驶室坐下,开车跟着纪慈希。
纪慈希在街道的这边走,她便在街道的对面缓缓地跟着,她看见纪慈希又去了那家小商店,不久之后提了个塑料袋走出来。
陈原臻垂下浓密的眼睫,她不用看也知道,纪慈希又提了满满一袋的冰块。
“这样会把身子吃坏的,这个笨蛋。”她默默念着,又看向纪慈希。
此时是傍晚九点多,街道上的人已经不多,纪慈希缓步走着,风吹起她的头发,迷住了她的视线,她也没有反应,只是继续向前走着。
她又走了一会儿,停下了脚步。从袋子里拿出一包冰,迎着寒风打开,往嘴里塞了两块。
她面无表情地嚼着冰块向前走,和着凉风吞冰的滋味并不好受,纪慈希只觉得浑身冷的厉害,但往嘴里塞冰块的动作却不停歇。
她要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她必须要快速冷静下来。
一直看着她的陈原臻此时心乱如麻,她不止一次的想要冲下车,想要阻止她作践自己身体的行为。可是理智告诉她,她现在不可以。
她知道纪慈文死前一定会告诉纪慈希孩子的父亲是谁,纪慈希不是傻子,她此时大概也能猜出来她陈原臻是什么人。
她不能再去刺激现在正处于崩溃边缘的纪慈希。
陈原臻别过脸,她不忍心再看纪慈希,可是即使不看她,也并不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
她恨自己想事情的时候想少了一步,也恨陈原烁的残忍。
她到底还是低估了陈原烁,以为他不会向一个病人下手。
“陈原臻……怎么直到现在你还那么天真?”她在心里骂自己。
纪慈希此时已经吃掉了三包冰块,就在她准备打开第四包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