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陈原臻倒是欣慰,之前陈至山说过不会让陈原炀父子相认,这话他到现在还放在心里。今日家宴,他早早的就让保姆带着纪叙离了家,其余人见状也都对此缄口不言。
陈原炀其实心知肚明,只是要瞒着苏真真罢了。
而坐在陈原炀对面的陈原烁,此时他握着筷子,面前是珍馐美味,只是他却完全没有品尝美食的心情。
倒是身边的崔堇娴,一如往日优雅。
“原烁,”
坐在主位上的陈至山突然开口,他拿着餐巾仔细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陈原烁回过神,连忙应道:“您说。”
“嗯,你之前不是做过大型工业园区吗?”
“是。”陈原烁乖乖回答道。
“嗯……原炀那边有个高塔项目,这你也是知道的。只是你哥哥之前出国了一段时间,他对国内现在的形势不太了解,你今天就和他仔细地讲一讲。”
说罢,陈至山还很罕见地笑了笑。
“他是总经理,你是副总经理,你既是弟弟也是下属,该好好辅佐他。”
听了这话,陈原臻差点把一口虾仁喷出来,尽管还没那么夸张,但她也因为被呛到而咳嗽了好几声。
她知道陈至山说话不留分寸,但她也没想到陈至山说话能那么直白。
他明知自己两个儿子为了争权夺位打得不可开交,而他今天竟然就当着全家人的面定了调子——
陈原烁辅佐陈原炀。
果然,他话音未落,陈原烁那张白玉似的脸就又苍白了一个度,他颤巍巍地抬起手扶了扶眼镜来掩饰自己的慌乱与局促,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而另一边的陈原炀,或许是因为早就料到这种结果所以并没有很激动,而他的妻子苏真真却是高兴坏了,尽管她极力克制着自己,但是陈原臻还是清楚地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狂喜”二字。
陈原烁的脸上挂不住,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老婆,而崔堇娴此时却连看都没看他,只顾着给自己的两个女儿的碗里夹菜。
这顿气氛本来就很尴尬的午餐被陈至山的一句话搅和的彻底乱套,好像一只蒸屉,陈原烁坐在这里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他的胸膛里有一团邪火,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发泄。
到最后还是康潆跳出来和稀泥,她夹了一块鸡肉丁放到陈至山的碗里,嗔道:“吃饭时又谈公事,你们这些大男人也不考虑考虑自己媳妇儿的感受?”
见康潆出来给陈原烁打圆场,陈原炀的心里自然不太舒服,于是开口说道:“妈,我们是在谈集团的事,集团的事应该是我们的家事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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