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特助这才回过神,她躲闪着周鸣不善的眼神,低声道:“进来吧,家里现在只有我一人。”
“打扰了。”纪慈希轻声说罢,跟着廖特助一起走进了屋。
两人在客厅坐好,廖特助去厨房里准备喝的,过了一会儿,她端着两只杯子走来。
“你只喝温水,对吧。”廖特助说着把一只装着温水的杯子放在周鸣的面前,而另一杯普洱茶则放到了纪慈希的面前。
“普洱养胃,纪小姐胃不太好,就喝这杯吧。”
纪慈希低头道谢,在心里也不禁赞叹廖特助的为人处世果然高招,但也因此,她更痛心廖特助对陈原臻的所作所为。
“你们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纪慈希抿了一口茶水后把杯子放下,她抬头看着廖特助,开门见山道:
“您应该知道高修的地址吧。”
廖特助闻言先是一怔,而后她躲开纪慈希的目光,低头喝水掩饰着自己。
而她的这些细微表情却没有逃过周鸣的眼睛。
“你知道,对吧?”周鸣冷声问道。
温水滋润了有些干燥的嘴唇,廖特助抿了抿唇,她抓着水杯的手先是微微收紧,而后却又放松。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抬起头,淡然道:“我知道。”
纪慈希一听这话,脸上紧张的表情终于稍有缓和,正当她准备继续询问的时候,廖特助却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微笑道:
“可我却不能告诉你们。”
自从陈氏集团对外宣布陈原臻与高修的婚讯之后,高修就再也没来上班。
他请了两周的大假,回到家后就关了手机,也切断了网络,让自己与世隔绝。
偌大的客厅里,高修坐在沙发上,他的双臂张开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右手还提着一只红酒瓶子。
沙发旁已经堆满了空酒瓶,茶几上的烟灰缸也有烟头堆成小山。
高修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电视巨大的黑色屏幕里自己颓丧的影子,他此时就好像被折了翅膀的鹰隼,脸上满是恨意与绝望。
他仰起头,拿着酒瓶子对准自己的喉咙就是一阵猛灌,他的喉结不住地上下蠕动着,暗红色的酒液如同血液一般顺着他的下颌往下淌,渗进他的衬衫里,在白色的布料上绽出一朵又一朵妖冶的花朵。
“哗啦啦——”一声巨响,酒瓶被甩到一边支离破碎,高修抬手擦去唇际的红酒,他脱下身上已经脏了的衬衫,昂贵的衬衫被他丢在一边弃若敝履,而他则光着上身又点起一支烟。
抽完一支烟,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踉跄着就要去酒柜再拿一瓶酒,而正在这个时候,一阵清脆的门铃声却突然响起。
他的脚步顿了顿,转身眯着眼看向紧闭的大门。
门外站着的廖特助等了大概有五分钟,高修才前来开门。
门刚被打开,一股浓重的烟酒气就扑面而来,廖特助下意识地皱眉捂住鼻子,她看着满脸胡茬,赤膊上阵的高修,嫌弃地开口道:“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