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怀冬抹着眼泪笑出来,他原来没打伤人,他爹也没有死:“侯爷,侯爷,我姐姐呢?她们,她们怎么样?”
伯宁侯难为地看了眼元怀冬,其实当初他是打算纳元青那两丫头为妾的,谁知道被卞城王先看上了,他叹了口气:“你两个姐姐被卞城王看上了,明日夜间子时,要活人水葬。”
“念在你爹元青于我有恩的份上,我已经给你两位姐姐准备好了嫁衣和棺材。”
这话一出,仿佛晴天霹雳。
印儿和北浣溪都不忍心看元怀冬的表情了,这……好不容易以为一切是虚惊一场,结果还是没能逃出命运的掌控。
元怀冬张着嘴,久久愣在原地,突然间又像疯了似的,捏着拳头朝刀疤男冲去,用力地砸在他的脸上,仿佛泄愤一般:“王八蛋!畜生!乌鸦嘴!你怎么不去死!要是我没走,姐姐她们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几拳下去,刀疤男毫发无损,元怀冬却早已泪流满面。
印儿见状,心里堵得慌,她看了眼陈船长,示意他开口说话。船长立即拖开元怀冬,对伯宁侯道:“侯爷,这群人拦我商船,又伤小公子,便交由你处置吧。”
“这三位是皇家的贵客,兴许要在您府上逗留几日。”
“这话说的,三位贵人,陈大人,宁某荣幸之至。”伯宁侯这根老油条,见风使舵无人能敌,“来人,给我把这几个罪犯拉下去!”
元怀冬用力地在船长怀里挣扎着,踢着腿,直到刀疤男一群人被人捂着嘴带走,才绝望地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姐姐,我想见姐姐。”
他像溺水的蚂蚱般抓住身边人的裙角:“我,我想见姐姐,我不想,不想姐姐死。”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们?凭什么,是她们?”
北浣溪被他拽着裙摆,眼泪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她蹲下身来,哑着嗓子摸着少年的脑袋:“没事的,没事的,元怀冬,我们会想办法的。”
她抬头看了眼印儿,印儿别过目光,望向远处终于沉入大山的斜阳,叹气道:“先回去看看吧。”
伯宁侯府并没有呈现出一派肃穆之景,因为要嫁的不是自己女儿。府里两位小姐争着抢着出来观望远道而来的客人,对着印儿、千晛和北浣溪的容貌评头论脚,末了气愤地跺脚,就连那个看着白得像鬼的少年郎都出尘得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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