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光线暗淡，加布里尔眯了眯眼睛才看清坐在高座上的教皇，教皇看起来更老了，法杖杵在地上，他垂着头像是睡着了一样。

加布里尔向往常一样在台阶前停下，恭敬地欠身行礼，“教皇陛下。”

教皇慢吞吞地抬头，眼皮塌陷让他看起来有些无神，但若是细看会发现他的目光依旧精明，没有一丝浑浊。

他握着法杖的手动了动，有些费劲地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镇压黑暗一事还顺利么？”

“黑女巫有什么举动？”

“圣子亲自指挥，当然顺利。”加布里尔低头一笑，“黑女巫已经怕了，镇压她们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哦？”教皇抬眼看他，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地问道:“那我怎么听说瑞丝大主教失踪了？”

“瑞丝大主教的事我也听说了。”加布里尔叹气，“她还年轻，可能是不小心被黑女巫算计了。”

“圣子已经派人在搜查她的下落了，教皇陛下不用担心。”

教皇的手一下一下地敲着法杖，沉默了一会儿，沉声说道:“加布里尔，我知道你的野心大，但圣子继位是光明女神的选择，你最好老实一点。”

他的语气平淡，但警告意味浓厚。

加布里尔对教皇会说出这种警告的话并不意外，从教皇传召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教皇的意思了。

他为教廷劳心劳力了几十年，但在教皇的心里终究还是比不过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废物啊。

加布里尔摇头失笑，直视着教皇的目光少了几分恭敬多了一些嘲弄，“既然是光明女神的选择，那你让他继位啊，你在等什么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一下额头，恍然道:“啊，我知道了，因为圣子直到现在也没有修习出禁术，对不对？”

加布里尔啧了一声，“光明女神的要求真是越来越低了啊，也难怪教廷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教皇怒火攻心，脸色都涨红了起来，他抓着法杖使劲地杵了杵地，张着嘴还未出声，却先是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加布里尔抬着头，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教皇抬手抚着胸口，将咳嗽压了下去，他眼神阴郁地盯着加布里尔，握着法杖的手微微抬起，一道金光从天而落编织成了一个牢笼将加布里尔罩住。

加布里尔面无表情地看着牢笼，抬手碰了一下，手掌被灼烧出了一道血痕。

“出言不逊，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教皇么？”教皇看他被困住，神情慢慢地放松下来，又恢复了高高在上，“圣子是光明女神钦点的下一任教皇，你再不服气也要忍着。”

“加布里尔，除了坎贝卡斯之外，就你在我身边待的最久，我信任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