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四城?!本太子不是把九品至尊宝剑给你们了吗?”
阿塔那太子惊呆了,西陵和南朝定下婚约,南朝以四城作为嫁妆,缔结秦晋之好,哪里知道这婚成了,公主娶了,城池却迟迟没有到手。
后来他们听说南宫城败了。
他们这次前来便是催促南朝履行约定,哪里知道他们还没开口,就先赔了四城出去。
“我们世子妃代表的可是十万战狼骑的面子,你出言侮辱她,就等于侮辱十万战狼骑,一把水果刀就想息事宁人,你当我家世子妃脸是茅坑里的臭石头吗?这么不值钱?”水灵儿不满意的叫嚣起来。
慕千璃囧,她这是夸她呢,还是骂她?
“西陵四城,这也太多了吧。”阿塔那太子哭丧着脸,今日要是他真丢了四城,就算能活着离开南朝,回到西陵只怕也会没命。
“太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四城的价码可是你们自己定的。你们既然认为世子妃和媛儿公主不相上下,媛儿公主的嫁妆那可是南朝四城,我们世子妃自然也值西陵四城、”
花阡落笑眯眯的摇着扇子走了过来,当他们的世子爷是什么人?
敢觊觎南朝土地,别说没吃,吃了也得乖乖吐出来。
“良心介意,太子殿下你可别讨价还价啊。这四城算什么,那还是烧的。,在我们世子眼中,莫说四城,就算整个天下也不值咱们世子妃的万一。你们也得见好就收,我们家世子脾气不好,今日肯息事宁人已经不错的,你们别逼得他动刀动剑。”
阿塔那太子越听,脸色越难看,身后像是有无数把刀子在戳,现在他恨不得直接昏过去。
见好就收,这哪里好了?
讨价还价?他们一城都不想给,谁跟你讨价还价了。
“这就是你们南朝的待客之道吗?”那黛色侍卫面色一沉,眉宇之间隐隐有怒气在迸发,“陛下,你就任由你的臣子欺辱你的贵宾吗?”
这侍卫倒是个聪明的,晓得慕千璃他们是铁了心跟他们过不去,索性将目标转移到废帝身上。
容湛这态度摆明了不想跟西陵和平相处,既如此,就别怪他们选择南帝了。
废帝一直不说话,就是等西陵和容湛他们闹翻,他了解容湛的性格和底线,更了解西陵不知餍足的野心,不让西陵这些人死了那条心,他们就不会乖乖跟他合作。
事态发展一切都在废帝的预料之中,面对西陵的问责,废帝脸上不由露出笑容,刚准备开口,却被人堵了回去。
“你一个小小侍卫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而且你乱叫什么,我南朝新帝尚未确立,你叫谁陛下?”
慕千璃快速将剩下的果子吃完,将手中的苹果核一扔,施施然站了起来,吃饱喝足,也该开工了!
水灵儿看了一眼被丢到一边的苹果核,心里不禁惊叹,啃得如此透彻,这女人上辈子铁定是狗来着!
此刻狗磨好牙齿准备咬人,啧啧,瓜子花生板凳,速度摆好,好戏登场。
“当……当然是眼前的南帝陛下,也是本太子的岳父大人。”
丢了城池是死,得罪容湛也是死,与其回西陵之后,身受万虫噬咬的痛苦,生不如死,还不如死在容湛手上痛快些!
阿塔那太子能当太子,并不是因为他够怂,相对的,他怂归怂,但是对局势那可是拥有的强烈敏锐嗅觉的。
眼下这情况,只能弃容湛而选择与废帝合作,指不定容湛死了,他还能保住一命呢!
阿塔那正在打着如意算盘,殊不知他错过了自己唯一的生机。
他哪里知道早在他选择与咱们世子爷为敌,他就已经走上了死路!
慕千璃不屑的扫了一眼龙椅上的废帝,嗤笑一声:“瞧太子这智商,坐在龙椅上的就是皇帝,哪天一条狗爬上去撒泡尿,那么它也是皇上?”
“大胆!慕千璃你胆大包天,敢对朕大不敬!”废帝勃然大怒,“来人,将慕千璃给朕拿下!”
“本世子倒是看谁敢!”容湛茶杯一丢,声音不急不缓,不高不低,却让整个金銮殿笼罩在他的威压之下,抬头看向台上趁机发飙的废帝,“阁下倒是好大的架势,不过是个南朝废人也敢动本世子的人!”
“容湛,朕劝你还是留点口水,待会儿好跟你女人说遗言,你睁大眼睛看看如今这局势,南朝上下尽在我手,你的命也是朕说的算。”废帝眯着眼,眸中杀气毕现。
慕千璃冷笑一声:“看不清局势的是你吧!左口一个朕,右口一个朕,你倒是张口问问,这金殿中谁认你这个皇帝!”
像是为了响应慕千璃的话一般,荣国公站了出来:“废人南宫明请你从龙椅上下来!朗朗乾坤之下,老夫绝不允许你这不忠不孝的无德之人做我南朝天子。”
“没错,你已被废,不再是我南朝的君,快从龙椅上滚下来!”
“屠杀朝臣,卖国求荣,这样的人不配当我南朝之主。”
“滚下来!”
“滚下来!”
……
废帝看着台下此起彼伏的反对声,满朝文武竟无人站在他这边,顿时头顶气得青筋直冒!
“陛下,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西陵不才,愿意效犬马之劳!”
慕千璃看了一眼开口助阵的黛色侍卫,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阁下是哪根葱,谁允许你参与我们南朝内政的?”
“在下西陵太子幕僚宗正,在下并不想插手南朝内政,只是看不惯你们这些不动尊卑为何物的人,天子尊贵,承天之命,你们居然联合反动,如此逆贼,背弃伦常天道,人人得而诛之。”
“你看不惯就想管?那么本世子妃也看不惯你们西陵只会背地里玩阴谋的怂货,那么是不是本世子妃就可以领着战狼骑挥师大都城,将西陵皇帝踹下皇位呢?”
慕千璃冷笑一声,“还有别跟本世子妃谈尊卑,你们太子在场,你一个小小的幕僚张狂个什么劲儿,不懂尊卑、女人当道这种东西可是你们西陵的名产,等贵国那破神倒塌了之后再跟本世子妃谈尊卑贵贱,天道伦常吧。”
“你敢侮辱布鲁哈大神和诋毁圣姑。”宗正勃然大怒,看他那架势,显然是最忠实的教徒!
“别乱给本世子妃扣罪名,本世子妃是把屎盆子扣在你们那位大神的头顶上呢,还是让我家狗儿睡了你们那个圣姑啊!侮辱?语文没学好就别出来溜达,你才叫侮辱国粹!”
“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南帝陛下,容我等无礼,今日这慕千璃擅自侮辱我布鲁哈大神和诋毁圣姑,就等于侮辱我西陵万千朝臣百姓,国体受辱,我宗正决不能坐视不管,请容许宗正当场取了这人首级祭奠我们大神!”
宗正已经磨刀霍霍,就差拔刀砍杀。
废帝自然乐见西陵和慕千璃他们闹得水火不容,摆了摆手:“请便,只不过还请尊使回去好好向贵国圣姑解释一下,对大神不敬的是慕千璃和战王府的诸位,与朕无关!”
“陛下放心,我西陵人恩怨分明,一人做事一人当,在下只需要慕千璃的首级!”说着拔出腰间弯刀,冲向慕千璃。
后者挑眉,这么快就沉不住气杀过来。
刀法凌厉,杀气冲天!
慕千璃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眼见着那森寒的弯刀就要劈向她的脑门,她却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不是她不出手,而是根本不需要她出手!
在弯刀离慕千璃一寸之处,宗正的攻势骤然停止。
宗正脸色狰狞,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上,一根银针赫然插在手腕上,刺骨的疼痛随着筋脉传入四肢百骸,哐当一声,手中弯刀无力脱落。
北堂皓云不急不慢地走了过去,面无表情的拔出他手腕上的银针,搭上他的脉搏:“体虚,气弱,中气不足,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乃癫痫之症状。”
指尖飞速闪烁,只见银光点点,北堂皓云对准他的周身大穴又扎了几下,疼的宗正额头冒汗,眼冒金星,踉跄着就要朝前栽,结果微微一动,眉心就是一阵刺痛,抬头一看,宗正立刻倒抽一口凉气,就见一把锋利的剑刃上离自己不过指甲盖的距离。
有鲜红的血液顺着剑锋滑落。
前方,南宫恒咳嗽了一下,脸色苍白的跟纸一样,气血也是全无,但握剑的力道却异常坚定,尤其是那一双素来温润的双眸,此刻森寒一片,杀意尽显。
宗正一惊,本能后撤,却感觉到后背有什么东西抵着。
“小心,老子的刀刚刚磨过,手一抖穿骨过肉,你可别怪老子。”一把大刀抵在宗正,刀的主人正是阿朗格大爷。
宗正下意识的想要看身后之人是谁,脖子一扭,却感觉到一阵吃痛,花阡落笑眯眯的脸映入眼帘,他手上的桃花扇已经打开,层层刀刃显现,卡在他脖子上,只需轻轻一挥……
宗正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险些站不住。
花阡落笑的如沐春风,好心安慰:“放宽心,小爷我的技术还是不错,绝对让你一招毙命,不留痛苦。”
“你们!!!”
宗正活了快三十年,什么时候遇到这样的状况。
前有南宫恒持剑抵着心窝,后有阿朗格挥刀戳着后、庭,脖子上还有花阡落铁扇随时割喉,再加上北堂皓云银针刺骨,卸去他浑身气力。
这样就罢了,余光一扫,周围还有君从赤峰青瓷水灵儿,他们动作慢一步,没想到好位置,正不高兴呢。
只能选择他下盘一些重要却不立刻致命的位置。
明明,慕千璃的脑袋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可他却一步动不了。
只要他有任何动作,哪怕是动动手指头,下一秒他就会亲眼看见自己被大卸八块!
欺负人,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