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叫旁的人抢风头。”陈恨想起从前被自己随手丢在外室花瓶里的话本子,“今日臣给皇爷‘尽忠’。”
陈恨把脸埋在衣袖里,使劲嗅了嗅,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似的,献宝似的将双手伸到他面前:“皇爷,我今天洗得有点香哦。”
是挺香的,闻着就是甜的。
李砚起身,陈恨一愣:“皇爷,你把我的瓜子弄翻了。”
李砚一拂袖,就将陈恨拢起来的瓜子儿全拂开了。
不但把你的瓜子给弄翻,还要把你也给弄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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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起,陈恨翻了个身,揽着被子捂着腰坐起来。
高公公给他的那根带子,压根就不是他绑李砚,是李砚绑他用的。
李砚绑花结,比他这个玩儿花绳的江南人都会系。绑在手腕上,绑在脚踝上,松松地系着脖颈,略紧地圈着腰,也缠着别的什么。
江南四百四十曲,几乎首首都是绮丽隐晦。陈恨唱的时候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儿,其实骨子里还是规矩。
穿越之前就单着。过来之后,也就前几日在九原行宫里,同李砚弄过两回。那两回李砚还顾忌着,没太过火,让他唱唱曲儿算是最厉害的。
陈恨此生没见过昨晚这样的架势,而李砚也不知道自己碰了哪儿,就把人给惹了。
没流泪,眼睛红了,像桃儿熟时,最先红起来的那一抹。
陈恨用额头撞他,说不要了,而李砚吻吻他的额头,咬着他的耳朵说荤话:“忠义侯,你不要了,得你放朕走呀。”
李砚说话哄人的时候百依百顺,但是动作不带停的。
陈恨手软脚软的,像江南的春水,推不开人,反倒将人越缠越紧。问李砚什么时候好,永远都是下一回就好。
下一回,永远做不完的下一回。
陈恨揉了揉眉心,殿内换了新香,还开了半扇窗子,不像昨晚那样,黏黏腻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