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激动的样子让他生出几丝愧意,既然他答应了太子试试,那他们目前算是在恋爱中,恋爱中抱一抱简直再正常不过,别说抱,直接本垒也实属正常,他却让太子连拥抱都要跟他小心征询,抱一次还不敢抱第二次。
这么一想,他好像更渣了。
正想着,太子已经放开了手,似乎怕抱得太久惹他厌烦,端详他的神色,见他没有烦,放下心的样子,体贴道:马车不能在宫门口多逗留,快去吧。
南若心里愧意更浓了几分,上哪找这么善解人意的另一半,多少单身狗想要都轮不到,珍惜吧。
想着,朝太子道:殿下闭眼。
太子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闭上了眼睛。
南若心更软了,倾身向前,没有反感也没有什么恶心,连半个停顿都没有,十分顺畅的亲在了太子嘴角上。
太子倏地睁开了眼睛,难以置信,直到南若后退,他还愣愣反应不过来。
南若若无其事起身:马车不能久留,我先走了。
二话不说下车,下来深呼吸一口气:完了,他好像有点弯了。
亲到的那一瞬间,他想的不是速亲速决,也没有其它负面想法,只有一个念头:有点软,下次再
一个再将他惊醒。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他在心里喃喃,一个再暴露了自己,让他什么都明白了。
有点想回去再验证一下的冲动,不过看到宫门口的守卫清醒过来,迅速理了理衣衫入内。
徒留下马车里太子僵硬如石,片刻后才回过神,抚着唇低笑出声。
正如太子所言,南若见了永昭帝请罪挨打并没有被许,只叫他将手头的事交给旁人,先回去歇息,等他传召。
而这一等便是三个月。
期间南若又和前世一般经历一番职场人情冷暖,以为他被永昭帝厌弃失势的来看笑话,还有人想趁机落进下石,当然也有来为他撑腰、帮他在永昭帝面前说好话的,郑皇后也在这一员中。
失业无法进宫,太子忙的不可开交也没法出宫来见他,两人又谈起了网恋。
这一回许是因为闲得慌,南若倒品出了几分网恋的乐趣,还有等回信等到望眼欲穿的心酸,转念想到太子从前也是这般,感同身受的同时添了几分心虚。
转眼到了六月初,烈日炎炎让人的脾气都跟着暴躁起来。
京城一姓吴的商人一纸诉状将銮仪卫指挥使谭瑛告上了大理寺,告他徇私枉法,放纵表弟强抢人/妻草菅人命。
瞬间点燃了昏昏欲睡的热夏。
第八十八章忙碌
八十八
吴姓富商的状告只是一个引子,从他开始,状纸接二连三上门,全部直指谭瑛,来势汹汹。
永昭帝起初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被銮仪卫折腾了这么久的官员们岂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恨不能将事态闹得更大才好,开始还只是针对谭瑛,后来连整个銮仪卫一起弹劾,停职中的南若反倒逃过一劫。
这一回连素来支持永昭帝的容相也站到了百官一边。
南若不意外,这两年永昭帝的掌控欲越来越严重,恨不能将每个臣子都监视在眼皮底下,尤其自去年太后崩逝,他的掌控欲更进一步,只掌握官员在外的动向还不够,连他们在自家宅子里的一言一行都想知道,叫銮仪卫潜入记录。
人无完人,没人敢说自己是圣贤,一日十二个时辰都被监督,便是多吃一碗燕窝都要战战兢兢,这日子谁能忍,还不如当个百姓自由。
然而容相的相左似刺激到了永昭帝,早朝上捂着胸口险些气晕过去。
然后便以病倒为由歇朝三日。
皇帝来了这一出,官员们不得不退了一步,毕竟谁也不想背上气死皇帝的名声。
一时双方僵持住。
南若就在这时接到了叫他入宫的密旨。
南宫云林手里的折扇哗得一收:容犬子收拾好仪表再随公公进宫,赵圆山,快招呼公公去喝杯茶歇歇脚!
来的是紫宸殿的小太监,知晓南宫父子得宠,乐得卖他们一个面子,满面是笑的跟着赵圆山去了隔壁。
南宫云林扭头喜上眉梢,快要合不拢嘴:瞧我说什么来着,圣上若要惩治谭瑛你的机会就来了,快,快去换身衣裳立刻进宫。
南若笑着去了,他失业这几个月渣爹比他还操心,尤其这半月,私下没少找人探听消息,还厚着脸皮请求进宫了几趟,其实自他升为千户后,永昭帝便减少了召渣爹伴驾到频率,渣爹也识趣的少往跟前凑。
一路匆匆进宫,南若见到永昭帝眼皮一跳,瘦了好多!
原文虽打了三折,但永昭帝男主配置可半点没打折,身高颜值身材都对得起男主这个称号,太后刚崩逝时对他更多是精气神上的影响,身体还很健壮,可眼下肉眼可见瘦了一大截,脸上尤其明显。
但精神却瞧着极好,目光炯炯,见了南若笑着让他上前来。
朕知晓这几个月叫你受委屈了。
南若忙说没有,难道他还真能说觉得委屈不成,他是永昭帝的刀,他给了他锋利和荣耀,现在到了收割忠诚的时候,这几个月冷着他,无非是想让他认清楚,他这几年享受到的风光全由他给予,只有忠心认主,才能继续享受。
立刻拿出十二万分的真诚表示自己在江南所做的确过于冲动,错在他自己,摆出愿意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激昂架势。
永昭帝笑了笑,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唤了声高进忠,高公公带着四个内侍进来,前两个各捧着一道圣旨,后两个则托着衣帽文册以及印鉴。
南若立刻跪地,永昭帝摆摆手:去吧。
两道圣旨,一道封他从四品镇抚使,另一道叫他即刻捉拿谭瑛,不必交给大理寺与御史台,直接由镇抚司自行审查。
南若穿上崭新的镇抚使官服,顶着内侍投来的目光,一手拿佩刀一手拿圣旨,毫不犹豫赶往镇抚司,谭瑛今日当值。
虽他被告被弹劾,可永昭帝一直没有明确下旨,他依旧是銮仪卫指挥使。
南若一身新衣,手持圣旨,背后又跟着内侍,谭瑛看到他的瞬间就明白了。
大人,请吧。南若抬手。
谭瑛到底关照过他,虽后来也多有猜忌,可最初的帮助是事实,他能做的,便是给他最后的体面。
谭瑛先是惊再是怒,瞪着南若:好,好,好,我倒是成全了你!
南若平静的看着他。
好人不一定是好官,何况谭瑛本也算不得什么好人,他今日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贪污索贿、滥用刑罚、徇私包庇一桩桩证据确凿,没有人逼他,都是他自己主动做的。
谭瑛颓然,其实他料到过自己会有今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他起初做这些只是为了叫圣上安心,他有短处,圣上才会放心用他,如此他便只能靠着圣上。
可日子久了,连他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收入囊中的钱财越来越多,手里的人命也越来越多,欲/望也愈发膨胀,待回过神来,已经不能后退。
走吧。他似认命起身。
与南若擦身而过时,猛然抽走了他腰间的刀,没有丝毫停顿,干脆利落地抹了脖子。
鲜血喷溅出来,落在了南若崭新的官服上,像是一种无言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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