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沉默却不尴尬地吃了一会儿,顾彦抬起头,手中的筷子轻轻靠在碗沿,想了想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一个自刚才他就想问的问题:“沧州,你是认真的吗?”
情路被逼到绝境,他是真的在赌喻沧州会喜欢自己,所以才会对喻沧州说出那番话。可是当真的赌到了的时候,顾彦又突然觉得,再狂的赌徒,也不敢轻易相信真的就会有这样的结局。
喻沧州继续埋头吃着面,连头都没抬一下,看上去就好像没有听见顾彦的问题,可是顾彦又分明听见他低声说了一句,“不然呢,不认真早就答应你了,纠结这么多天,留着享受最后的单身生活吗?”
顾彦觉得自己峰回路转苦尽甘来以后,好像突然拥有了一种名叫“无论听喻沧州说任何话都像是在听情话”的技能,他淡淡一笑,带些审视地盯着喻沧州不好意思抬起来的侧脸,“纠结这么多天?不认真早就答应我了?”
喻沧州只埋头继续吃面,好像没有听见顾彦的话一样,等到吃完最后一筷子面,他将碗底的汤也喝得一滴不剩了,拿起筷子就要作势站起身,“我去洗碗。”
顾彦却一伸手握住他拿碗的那只手的手腕:“沧州。”喻沧州被顾彦拦住,顾彦抬起头,神色里是有些认真的执着,“我只会问这么一次,以后我就不会再问了。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会喜欢我。”
喻沧州看见顾彦的眼神,知道他还未有足够的真实感,似乎是有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将手中的面碗轻轻搁在桌子上,重新在椅子上又坐了下来。餐桌这一块区域的空间很安静,有一个有点重情并且将感情埋藏得有点深的男人开始低声地剖析自己。
“我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以及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可能是做室友做习惯了吧,有你在旁边就觉得很舒心,看见你笑就觉得很窝心。我曾经问自己,苏小小毕竟也工作这么些年了,虽然我平日里和她斗嘴归斗嘴,但她办事能力是不差的,我问自己,作为队员,你们俩的分量是一样的吗,答案是,不一样,你和其他所有人都不太一样。如果可以,我希望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的人生平平顺顺,健健康康。我希望你眼神永远干净,忧愁永远也不要爬上你的脸庞。我希望我能尽可能地护着你,希望你永远也不要陷入险地,如果有一天你们所有人面对犯罪分子都处在危险的境地,那么出于私心,我第一个希望救的人会是你。”
“听上去有点不太真实对吧,我也觉得有点不太真实。我姐问我认为和你在一起是不是正确的,我认为不正确,可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想要你陪在我身边,顾彦,你不在家里,我总觉得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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