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顾彦走了进来,“队长,尸检报告出来了!根据尸检结果,死者肺体积膨大,有急性肺瘀血与过度充气现象,中、小支气管管腔内有粘液堵塞,确定是过敏性休克。并且血清IgE检测显示过敏原是阿莫西林!”
原本正在和苏小小一起刷着微博的徐长江听见顾彦的话,有些迷茫地抬起头,“阿莫西林?过敏原怎么会是阿莫西林呢?”
喻沧州却没回答他,只见他一手抓过外套一把站起,“苏小小,通知祝子翀和祝玲玲这两兄妹来警局一趟,顾彦,你和我去一趟余建所在的施工队走访一趟,余建已经知道自己得了哮喘,医生一定叮嘱过要避开哪些过敏原,这起案件是他杀并且是熟人作案!”
余建的宿舍就在他平时工作的建筑工地旁,因为施工完就会离开,所以所谓的“宿舍”只不过是几间用彩钢板临时搭建出来的活动板房,不保暖不隔音,随便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听见钢板的摇晃声,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掀翻。喻沧州出示完证件又大致叙述了一下情况以后,就被余建的工长领到了他的宿舍。
“我们这种工程一般是由一个项目经理带队完成,队里按职责分有混凝土工、钢筋工、砌筑工、架子工,我们主要就是做砌筑的,平时负责砌砖、贴瓷砖这些。”工长一边说着一边从手里提溜着的钥匙环上找出钥匙开了门,“宿舍一般是五个人一间,不过轮到余建的时候正好只剩余建和章伟两个人了,所以这间宿舍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住。”
余建的工长名叫徐君国,个子不高,常年在建筑工地上工作皮肤居然还挺白,因为是A市本地人,所以说话的时候也微微带着A市本地的口音。他将宿舍门打开后,狭小的空间入目就是两张简易的钢架床,床头各有两个小木桌。喻沧州几乎只扫了一眼就确定了哪张床是余建的,实在是两张床整洁度相去甚远。
“所以余建和章伟这两人平日里的关系怎么样?”看着这两人迥异的寝居风格,喻沧州问道。
“不太处得来,余建性格比较安静,章伟性格比较闹腾,两个人几乎没有看得对眼的时候。章伟一看见余建就喜欢挑事,不过余建不乐意和他吵,所以一般都是余建避开他,两人的出门时间也几乎都是错开的。”
“他俩性格不合?那除了章伟以外呢?余建和其他人关系怎么样?平日里有没有和谁发生过矛盾?”
“其它人不是一个宿舍的基本上就没有那么多纠纷了,大家也就是工地上一起砌个砖什么的,下了班也就不来往了。矛盾的话没有见他和什么人起过冲突。”徐君国眯着眼睛回忆着。
“所以他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
“对的,他休息的时候总爱一个人坐着看书,也不爱和大家聊闲话,大家聊的话题他都不爱参与,而且工地上的人哪有看书的啊?久而久之,大家觉得和他聊不来,觉得他装,索性也就不搭理他了。”
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一般不和人起冲突的建筑工却被熟人杀害,喻沧州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脸上的神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