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下一秒她就后悔得恨不得自戳双目了。
只见薛书雁貌似漫不经心、但实则动作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地就从杜云歌手中抽走了那枝开得正好的红梅,对她说:
“这枝梅开得太好了,要是摆在你房间里的话,香气过盛,怕是要扰了你的清梦的。”
“你要是真喜欢这个的话,我们这就去折一枝新的如何?选那种只开了一半的,养在瓶子里还能养得更久,岂不更好?”
杜云歌由衷赞叹了一句:“还是师姐想得周到。”
秦珊珊:???请摸着良心说话,梅花香气什么时候还有过盛的这个说法了?也就小门主对你信得那叫一个死心塌地才不会怀疑你闭着眼睛说的大瞎话了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被刚刚的那一幕刺激得决定今晚就动手抢人的秦珊珊好不惋惜地砸了咂嘴,觉得颇有种举世无双的妍丽的琼花旁边,却伴生了一头斑斓的猛虎一样,有点煞风景得很。
不管是在忘忧山上还是在峨眉山上,乃至眼下她们一同来到了秦淮,两人的住宿安排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要是有套间的话两人就合住套间,杜云歌睡在里面,薛书雁睡在外面;要是没有套间的话,那就算是往一整个屋子里搬个碧纱橱再加张床,把好好的屋子给分成两部分也要让两人睡在一起,峨眉的掌门就是这么干的。
虽说杜云歌武艺不精,这么安排完全是为了保护她而如此考量的,但是这也委实过分亲密了点,要是这么住的两个人是一男一女的话……怕是孩子都有半打了。幸好跟她同住的人是薛书雁,对两人清誉都无碍,要是把薛书雁换成同龄的外人的话,指不定要有怎样的闲话传出来呢。
正因为有薛书雁在外间,所以杜云歌便觉得万无一失了,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格外安心。只是人的梦到底舒不舒心,怕是和有没有人陪着关系不大的,否则的话杜云歌也不会在梅花的清香环绕下入眠之后,却做了个如此惊心动魄的梦了。
杜云歌一沉入梦里,就被扑面而来的血盆大口给吓了一大跳,温热的腥风迎面扑来,真实得都不像个梦了,倒像是她切身经历过的事情一样。
她连滚带爬地从刚刚在的那个地方爬走,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土石崩裂的声音,阵阵的沙尘从背后飞溅开来,劈头盖面地把杜云歌给糊得迷了眼。她一边往远处跌跌撞撞地跑去,一边努力转过头去想看清刚刚那是怎么一回事,才发现她刚刚在的位置上已经留下了深深的一道印子,而之前那个差点要了她小命的东西也一直跟在她身后穷追不舍,即便她撒丫子奔逃的时候已经把毕生所学都用出来了,也没能拉开二者之间的距离半分:
那是一头狼。
——不对。杜云歌突然反应了过来,即便她再怎么学艺不精,于轻功一事上也不该这么不济的,只要来的不是蓄意想要她命的人,按照她近来刻苦修习的成果,在区区一头畜生的面前怎么说也应该有一逃之力的,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