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的是内伤。是我们疏忽了,万万没想到乌扎卡族的那帮人这么凶!哎,也怪我……我之前太苛待她了。”
——明明没病没灾的却要躺在床上装病养伤,郁气积攒于胸,说是内伤没毛病,身为医师的良心真的是一点也不会痛呢,完美。不过这个辣椒真的太呛了。啷个瓜皮找来的!该打!
云暗雪当即便在原地表演了一个夏夜霜之前表演过的目瞪狗呆。半晌之后,她匆匆扔下一句“我去看看哪里有能治内伤的神医”,便迅速消失在了夏夜霜的面前。没过多久,秋月满也赶来了,急得火急火燎的,活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这样了呢?天爷哎,要是能让书雁好起来,我拿我所有私房钱来换都成!”
“这毒古怪得很,中了之后一开始不会有什么异象,反而要比没有中这毒的人更加内力精进、耳聪目明;但是等后期,这毒发作起来之后,便会让一个本来好好的、看起来什么事儿也没有的人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衰败下去。”
“我以前也只是在古籍上见过这种毒,可那时我年少贪玩,根本就没有好好看书,能记着这个就不错了,又怎么会去记什么劳什子的解药的调配呢?哎,现在就算我有心调制解药,怕是也来不及了,更何况就算是再有钱,也难请到能解此毒的神医呀。”夏夜霜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
“让门主改天陪书雁下山去罢,越早越好。”
秋月满一听这话,细细一品,简直就像是在三九寒天里被人给兜头倒了一整桶的冰水一样,直接就从天灵盖凉到了脚底板:
这分明就是准备后事的意思!
“成,那我这就去把副门主的对牌找出来给书雁,这样等门主和她一起下山去的时候,就无论如何都不会受苛待了。”
夏夜霜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来,眼眶还有点泛红呢,哑着嗓子道:“还是秋妹想得周到。就这么办吧,总不能让人都就剩这么最后一段时间了也讨不得好,对不对?”
秋月满连连点头,也跟着情真意切地红了眼眶:“……这孩子也太命苦了。”
等秋月满前来杜云歌的房间,给已经搬进了内室方便养伤的薛书雁送来对牌的时候,杜云歌正端着一碗黑漆漆的东西柔声劝薛书雁吃药呢:
“师姐,吃一口吧,我加了不少甘草和蜂蜜进去,不会苦的。”
秋月满再定睛一看,昨天还只是有点轻微喘咳的薛书雁今天干脆就面若金纸地半倚在床头了,当即便泪盈于眶,把对牌放在了薛书雁的枕边,轻声道:
“书雁自打上了忘忧山,就一直为我妙音门兢兢业业、出生入死,想来正好趁养伤的机会出去看看中原大地的名川大水,也未尝不可,只是不知门主怎么看?”
杜云歌点点头,感慨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择日不如撞日,我和师姐明天就下山,妙音门诸事便要一如既往地全都托付给秋护法了。等我回来之后,再另行郑重谢过秋护法多年劳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