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这番话相当有道理。云家女是获罪之身,肯定出不了锦城。左右都在锦城这个小地方里,大家街坊邻居的,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她们挨家挨户地访问过去,纵然花的时间长了些,也定然能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只是如果真的到最后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真的要采用这个计策的话,最受累的还是薛书雁。
杜云歌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只是不想累着师姐罢了。”
刹那间薛书雁感觉整个人都变得精神百倍了起来,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个说法还是真的有那么点道理的。结果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就眉目一凛,当即便把杜云歌护在了身后,嘱咐道:
“带着琴躲去屏风后面,有人上来了!”
杜云歌相当信任她的师姐在这方面的判断。薛书雁习武多年,耳聪目明,定然不会在这上面出什么纰漏。果不其然,她刚抱着琴躲去屏风后面,这才听见了从楼梯上传来的嘈杂的阵阵脚步声。
而且这阵脚步声明显和普通人的不一样。普通人因为不会习武,最多也就只会一点防身的功夫,所以脚步声虚浮无力,尤其是很多人在一起走的时候,便更是能听出那种疲软的、就连走路都落脚声音不齐的散漫劲来了;但凡正儿八经学过武的,腿脚功夫就少不得,走起路来的时候,便有虎虎生风、步步有力之感,更别提这些脚步声里还掺杂着不少的刀剑轻微相撞而发出的金铁之声了。
果不其然,这帮人连问都不问地就直接撞破了门扉长驱而入,更是清一色的护城官兵的轻甲,想来便是锦城的护城官兵们了。在看到了站在屋子正中间的薛书雁之后,官兵们齐刷刷地拔出了随身佩刀和长剑指向了她,为首之人还喝道:
“外夷之人,来我锦城有何贵干!”
薛书雁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反倒是把他们挨个从上到下好生打量了一遍,着重看了看他们身上的穿着和刀鞘剑鞘上印着的官府的印子,和印象中看过的资料中的图案核实无误之后才问道:
“锦城的官兵对谁都这么凶的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拿人?”
她垂下眼,只是用大拇指轻轻把腰侧配着的雁翎刀往外一顶,伴随着“噌”的一声轻响,便有一线闪烁的寒光从严严实实的刀鞘中流泻了出来,被窗外投进来的阳光一照,更有种锋芒毕露的雪亮感了:
“既是拿人,便当有个名目。”
练武之人只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交汇之下,便能判断出对方究竟是个什么境界的家伙来,究竟是真的武艺超群、大隐隐于市,还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中看不中用。这帮锦城的护城官兵一看薛书雁这手挑刀的动作,就心里齐齐“咯噔”一下,暗暗叫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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