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对方给云江灌了什么迷魂汤,他方才居然在云弟眼中,看到了对她的怜爱?
虞贞压下翻腾的心绪,面上冷静道:“昨夜之事点到为止,以后宫中不许再传。”
又想起,今日本是曼宁为父皇治病的日子,“现下父皇可好些了?”
内侍早已留心:“郡主已在国君宫里,去的人还未回话。”
正说着,另一名内侍气喘吁吁地跑来,“殿下,国君,国君他醒了!”
对方说话算话,他无法食言。
加之今日早上的事,虞贞转身回宫去处理大夏的事,同时将宫中守卫再增加一批。
他依旧防着这位郡主,她的本领越强,就越须小心。
这些守卫他不但要逐个清点名册,查清身家,还要亲自选人。
于是虞贞又变得忙碌起来,甚至无暇顾及新娶的太子妃。
床榻之上,虞幕已睁眼。
他无法开口说话,只能服食羹汤米粥一类,气色比昏睡时好了不少。
虞贞跪在他床前,握着他父皇的手道:“父皇,孩儿这月已和乐珞大婚,您一定要好起来。”
虞幕双眼微微睁大,竭力抬起手臂,但身体极为虚弱,半分力气也无。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山河破碎,大夏军队入侵燕国,虞贞拒不受俘,惨死在大夏将军刀下。
虞幕看向满面疲惫目光含忧的儿子,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大夏皇宫,御前大太监满面喜色来报,“陛下,燕国已退兵!驻扎在京城边的军队都往后退了五百里。”
再过五百里,就是边境。
柳沅泰知道这是谁的功劳,叹息一声,“难为这孩子了!”
他又问:“使臣可有动静?”
太监道,“还未有消息,但南王近日有书信传来。”
柳沅泰接过看罢,又起了前皇子朱翰的近况。
内侍揣摩着圣意答:“郡主走前曾去看过,他似乎,似乎已接受了事实。”
未央宫中。
晋王柳明怀携妻儿入宫,给如今的柳皇后请安。
“母后,听闻二弟在江南遇刺,不知身体可有好些?”
他母亲忧心道:“老二受伤不轻,才传了书信,说身体已无大碍。”
她几乎忍不住落泪,埋怨道:都是你们父皇,让他去诛什么前朝余孽,这下弄得一身的病。”
晋王深表惋惜,“二弟的确辛苦,可恨我这做兄长的,每日只能处理些琐事,无法帮上二弟。”
柳皇后道:“你能帮着你父皇多在民间走走,了解百姓真实生活,也是辛劳,不必愧疚。”
她说着又想起自己女儿,“明容近日也好了不少,她心中有疙瘩,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妹妹,你是兄长,闲下来多多看顾她些。”
说起柳明容,少不得提及她的女儿曼宁郡主。
晋王道:“听闻曼宁那丫头,来年四月就要嫁给楚国太子。楚国地处险峻,风土与大夏迥异,曼宁在宫中长大,能习惯么?”
皇后想到什么,“曼宁是为大夏立功之人。明容他们先前本已给曼宁定过一门亲事,仿佛是哪个门派中的弟子,谁知你父亲有此安排。”
郡主外嫁之事,已传遍整个大夏皇宫,连被囚禁的朱翰,也从守卫口中知晓。
“曼宁,曼宁……”朱翰喃喃道。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复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