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公司经过各色会议,将在国外建厂的计划提上日程。
无论社会怎么发展,科技如何进步,但制造业始终是人类无法绕过去的一环。
从某些方面来说,制造业极有可能会是将来其他行业遭遇危机时的唯一退路。
云漠开始频繁地开会,出差,出国,为工厂选址,建厂,谈新的项目,研发新的技术
十月份,他难得抽出时间来酒店,因为谢省有夜戏,他便在酒店一边处理文件一边等他。
谢省下了戏已经到了后半夜,他先装摸做样地回了自己房间,洗了澡后才又全副武装地上了顶楼。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套房客厅里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云漠裹着浴袍坐在沙发上。
云漠的头发有点潮湿,碎发搭在额前,这样的他看起来年龄显得很小。
只是左手修长的指间夹着半支烟,烟灰积了长长的一截。
看见谢省进来,他习惯性地弯起眼睛,随手将烟摁熄在了烟灰缸里。
云漠更瘦了,五官被衬的更加立体,眼尾上挑的弧度看起来也更加锋利。
只是笑起来的时候,却又带了些曾经的少年感。
哥。谢省像只走不稳的大鹅,扑楞着翅膀扑进了他的怀里,把云漠给按在了沙发上,随后整个人都坐在了他身上,满眼欣喜。
这么野?云漠拍了拍他的腿,忍不住笑。
想死你了,谢省把脸埋进云漠的脖颈深处,深深吸了一口:让我好好吸吸。
云漠揉着他的脖颈,轻轻地捏,语气宠到了极致:最近怎么样?
好多了,谢省含含糊糊地回答:越拍越顺。
云漠安静地抱着他的腰没再说话,谢省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转过头去看桌上,PAD已经黑屏了,烟灰缸里戳着六七根烟蒂。
哥,他蹙了蹙眉:你最近是太忙了还是有心事,烟瘾是不是变大了?
云漠握着他的腰,将他拉近自己:省省,我最近要回加拿大一趟。
啊?谢省愣了愣。
云漠的父母在那里,他回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其实这一年来他也不是没回去过,只是每次都来去匆匆。
他笑笑:回啊。
可能要住一阵,长则一个月,短则半个月。云漠把他的额发捋起来:会很想你。
谢省抚了抚他的眉眼,他知道云漠的父母不接受他,虽然很难过,但他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和云漠在一起,彼此相爱,就够了,有些仪式性的东西,他可以牺牲掉。
哥,你不要有压力,他懂事地笑笑: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不介意那些东西,一辈子不结婚也没关系。
我有关系,我介意。云漠握在他腰间的手蓦地收紧了,眸子里也荡起了涟漪:别人有的,你也得有,能给你的,我都要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诶,今天好晚
感谢在2020041620:53:18~2020041719:47: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玓9瓶;Tengze、木之本空3瓶;沁然微雨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谢省在云漠怀里慢慢地咬住了嘴唇,他眼里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敛去,便被迅速升起的一层薄薄水雾覆住了。
云漠认真而坚持的眼神,犹如一缕无坚不摧的光,穿透层层障碍,射进了他心底深处。
那束光那么强烈,让他心里既温暖感动,又惶惑不安,一颗心迷迷瞪瞪,酸软着疼了起来。
他再一次看到了自己心底的那个洞,得到的越多,越害怕失去的不安感,让他忍不住绷紧了身体。
原来,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那个曾经破损了很大的地方,竟已经在悄悄愈合了。
只是周围依然残留着细小的空隙,风拥挤着从那些缝隙里钻进来,呼啸着刺进他心脏深处。
被珍爱的幸福感,害怕失去的惶惑感,它们从不同方向拼命拉扯着他,让他看云漠的眼神炽烈得不像话。
哥。细白的手指紧紧扣在云漠肩头,隔着薄薄的浴袍,指尖深深地陷进了他肩头的肌肉里。
肩头的隐痛深而钝,云漠心里疼了起来,不仅谢省看到了,他也看到了。
看到了他心底那个伤痕,曾经有多么狰狞。
虽然谢省从来不说,但他是他带大的孩子,他比谁都清楚他。
就算最顽劣的时候,他也只是想要吸引家人的视线,只是想要爱,只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他的诉求从来都很简单,看起来没心没肺,却比谁都重感情。
无论经历过多少苦难,无论家人多么亏欠他,在他们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可以把身上的苦痛全部推倒,站起来去担本不该由他来担的担子。
他从来都是那样,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可这样的皮囊下,那颗心却珍贵赤诚到让人不敢直视。
他把他抱的更紧了些,温柔地亲吻他的脸颊,在他耳畔轻轻地笑,像在转移他的注意力,又像在为他做心理建设:这么容易就感动了?那以后你岂不是每天都要生活在感动里?
肩头的手指又收紧了一下,云漠的唇从他的耳畔缓缓移到唇角,细细的,轻柔的,犹如朦胧烟雨的吻,带着浓重的安抚和宠爱意味。
谢省咬着嘴唇的牙齿和扣在云漠肩头的手指,在那细碎温柔的吻中慢慢卸了力。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把头埋进了云漠的颈窝里。
明明是那么好听的话,好听到让他觉得这一生没有白来人间一趟。
明明该笑的,却还是忍不住想哭,他偷偷地眨着眼睛,难免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即便两人做过更亲密的事情,他还是觉得有点丢脸。
也为自己的患得患失而感觉羞愧。
他感受着云漠的大手轻柔地抚着他的背脊,那动作和频率都让他无比安心。
他笑了笑,带着清浅的鼻音,像抱怨又像撒娇:哥,你怎么这么会说情话啊?
云漠拿鼻尖蹭了蹭他的耳廓,嘴唇贴在他耳边,轻声问:不爱听吗?
爱,谢省小声说:爱的都要命了。
云漠轻轻地笑,温热的吐息吐在他耳朵上,紧接着谢省的耳垂进入了一个温热湿润的地方。
细密的麻痒感让他忍不住轻轻地颤抖。
平时玉一般白的耳廓,此刻泛出浅浅的红来。
云漠的声音温柔的像一曲天籁,他轻声说: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说情话的人。
相对于语言来说,他更愿意去用行动来表达自己,无论是商场上的果决与狠戾,还是对谢省的爱和包容。
可是当谢省在他面前时,他的心便会情不自禁地软化和满足,仿佛他哪里都可爱,哪里都能让他爱进心窝里去。
就连他最顽劣不堪的时候,都能让他情不自禁,想完完全全地占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