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更严重了,无奈又请了假。
等到第三天,给李诚打电话的时候他脑子里都在突突跳,强撑着再次请完假,黑了屏的手机应声砸在床上,已经松了劲儿的陈砚倒头就睡着了。
临失去意识还在想,好在最近公司忙活的事情和他的工作牵扯不大。
季漪搬走后,陈砚就也搬离了婚房。那边离以前的公司近,离达华却跨将近半个城。
也算巧,他在达华那一片有个两室一厅不足一百平的房子,索性就搬了过去。
生活彻底没人打扰了。
湛柯大概已经知道不能招惹他这个精神病了,所以也不会突然出现在公司或者他家门口。
他的狐朋狗友们平时没什么事儿的时候也不会来找他。
一来二去他就彻底成了独居。
将独体现的淋漓尽致。
现在病了也没人知道。
一觉睡到下午五六点,醒来的时候天昏地暗。天色又有些阴沉,陈砚花了半个小时才让自己相信现在是下午而不是早上。
他皱着眉随手抓了抓头发,拖着疲惫的身子一路挪步到客厅,由于撑不住身子,索性坐在地上拉开柜子找药。
布洛芬已经吃完了。
感冒药感冒药
操。
好不容易找到一盒,一看日期还过期了?
现在药这么容易过期?
陈砚迷茫地坐在地上思考自己现在是出去买药,还是在家多喝热水多睡觉。
肚子适时地发出一声让人尴尬的声音。
陈砚阴沉着脸色,不得不选择前者。
出门的时候陈砚心里还想着早去早回,吃完饭买完药回来,吃了药就睡觉。
结果出去之后,因为太久没在这边逛过,头脑又昏沉,几次三番地迷路。
陈砚冷着脸埋头找路,三绕两绕又绕到死胡同。
他脚步一顿,转身往回走
陈砚?
一道中年男声徒然入耳,处在极度暴躁状态的陈砚眉头早已皱起,他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
一个中年男人,站姿懒散的靠在墙边,一脸压不住的邪气。
看着仿佛青春期迟到了几十年一样,陈砚没由来得更烦躁了。
有事儿?陈砚冷声问。
赵鸿才摸了摸脖子,冲他咧嘴笑,诶,你认识我?
陈砚否认,不认识。
赵鸿才不知所谓地叹了口气,然后说:不奇怪,好像我跟我那干儿子闹起来的时候你已经跟他分手了?
干儿子?
分手?
陈砚这辈子就分过一次手。
又是湛柯。
他目光冷厉地看向赵鸿才,找我有事儿?
赵鸿才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算什么事儿,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要不要陪我演场戏?事成之后给你二十万。
陈砚头昏得更厉害了,他闭了闭眼稳住身形,冷声道:说。
赵鸿才啧了一声,然后说:长话短说,就我那干儿子,欠我五百万不给我还。他说了一半,后半句意思很明显,留给陈砚自行品味。
有些话没必要说的那么明白。
虽然这种事情理解起来很容易,但陈砚还是觉得头痛欲裂,他低咳了两声,整个头就感觉要裂开了。
那你去找他要,找我有屁用。陈砚说完就想走,再拖下去他真要死外面了。
赵鸿才快步走过来拦在陈砚面前,要是能要上我也不至于找上你,对吧?
陈砚偏了偏头,盯着地面,心里烦躁更胜,所以找我帮你骗钱?把我杀了再分尸,一块一块寄给他?他害怕了就给你钱了?
被戳破是骗钱赵鸿才也不恼,不至于不至于,就是想让你跟我走一趟。
陈砚掀起沉重的眼皮看着他,你有病?你不找他亲戚朋友,你找我?
明知道他们早八百辈子就分手了。
赵鸿才摩挲着下巴,说:他亲戚朋友?他哪有亲戚朋友,树倒猢狲散的道理听过没?他就有个弟弟,但那□□崽子是个经常上电视的,闹起来事儿就大了。
顿了顿,赵鸿才盯着陈砚苍白的脸说:再查下去就发现他曾经和你同居过。
陈砚嗤笑了一声,所以呢?
赵鸿才撅嘴摇摇头,真没想到,我那干儿子这么有本事,居然喜欢男人。
陈砚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同居就是同性恋了?
赵鸿才摇头,诶不是不是,主要是在他家有本相册,里面全是你的照片。虽然我年纪大了,但也不至于不知道这个。
陈砚推了他一把,让开。又说:他居然是同性恋,他真恶心,你快把他打死吧。
多余一秒都待不住了,药也不想买了,他只想回家,真怕自己晕在外面被碾碎了都没人来捡尸体。
赵鸿才眼疾手快地抓住陈砚的小臂,不让他走。
不能走,不能走,我还没让你走呢。
赵鸿才手劲儿大,捏的陈砚生疼。
他咬咬牙,你他妈有事儿找湛柯,别他妈找我,关我屁事。欠你五百万的又他妈不是我,傻逼。
陈砚甩手挣扎了一番,现在他病怏怏的,几乎完全丧失武力值,说是任人宰割一点都不为过。
怎么就偏偏重感冒的时候被傻逼堵到了。
虽然知道这事儿湛柯八成也是受害者,但陈砚心里还是忍不住连坐。
头疼。
一刻都待不住了。
他怀疑自己再跟这男人掰扯两句就会直接晕死过去。
被骂了傻逼赵鸿才也不在意,依然是刚才那副样子。
他突然用另一只手捏住了陈砚的下颌,用力让他面朝自己,赵鸿才盯着陈砚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
长得的确好,小gay都长你这样的话,我那干儿子会喜欢也不奇怪。
顿了顿,赵鸿才笑着问:用这儿保养的吗?
他松开对陈砚下颌的钳制,趁着头晕眼花的陈砚没来得及反应时,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陈砚瞬间就清醒了。
眼神都清明了许多。
他没躲也没闪,只是盯着赵鸿才咧开笑的脸,挑了一下眉问:你想死?
要说挑战身体的极限,这种事儿陈砚还真干过。
高中的时候也曾经拖着带病的身子打了一场。
后来连发两天高烧。
但两天高烧算什么。
他可以烧死,这老杂种也别想活。
陈砚想。
突然,陈砚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另一只手瞬间发力,一拳稳准狠地落在赵鸿才脸上,后者不得不松开手,捂着脸后退了好几步。
陈砚趁机拿出手机,找到湛柯,拨过去
响了一声就通了。
陈湛柯欣喜的声音只发了一个音就被陈砚打断了。
定位我手机,有个自称你干爹的人要
啪
手机被打飞,摔在几米开外的地上,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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