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漪又说:酸菜鱼不要太酸,红烧肉不要太腻,辣子鸡不要太辣。要求不高,你看着做。
湛柯:
陈砚也愣了一下,有考虑到季漪可能会拒绝点菜,更考虑过季漪会走过来直接把门关上。
就是没考虑到眼前的场景。
湛柯表情有些为难,季漪偏偏就盯着他不放,偏要等他说出句同意。
陈砚刚想开口,就被季漪瞪了一眼,你别说话。
湛柯蹙眉说:你别凶他。我去买材料,就是中午可能要多等一会儿。
季漪表示可以,没事,反正我闲。
在湛柯刚转过身时,季漪一个箭步过去将门关上。
回头就死死盯着陈砚,什么意思?
她很严肃,没有开玩笑的成分。
陈砚也知道季漪在这件事情上向来很在乎,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太利落地说:之前突然就搬家了,我
但你可以搬走。季漪将他抱着的两个餐盒拿过。
陈砚低头看了一眼空着的双手,解释说:这边上班近。
季漪将饭盒扔到垃圾桶里,坐回到沙发上,很认真地说:陈砚,到底是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他搬来,你可以搬走。上班远的人多的去了,你又不是没有车。他没有多神通广大,只要你想躲,怎么会躲不掉。
陈砚不说话。
季漪咬了咬牙,而且你还藏得严严实实,如果我今天不来,你是不是就一直不打算告诉我?
陈砚还是不说话。
季漪冷冷地笑了一声,那他妈等我知道了,你俩孩子都有了?
虽然不合时宜,但陈砚还是没忍住笑了。
季漪气地翻了个白眼。
最后一次。陈砚收敛起笑,说:最后一次了。
季漪轻轻叹气,你拿什么保证这会是最后一次?
陈砚没答。
没到中午季漪就接到了简乐的电话,说是他有点事要请假,季漪不得不赶回店里帮忙。
挂了电话后,她看了眼外面晒红了的天。
简乐这小子真会给我找事儿。季漪一边背起包把手机往包里塞一边说。
陈砚拿起车钥匙,我送你。
季漪也不跟他客气。
四十度的高温的确是很要命,还好这不是最热的时候。
陈砚回来时身上出了一层汗,一出电梯就看到靠在墙边系着围裙低头看手机的湛柯。
湛柯闻声抬起头,出去了?
陈砚嗯了一声,走过去开门。
有事?
湛柯垂落在一边的手捏了捏围裙的一角,饭做好了,比预计的早了好多。
她回店里了。陈砚仰头看湛柯,我也不饿。
说话间,他推开门。
要进吗?
湛柯低垂着眼睫,说:你吃饭吗?
陈砚想说自己真的感觉不饿,可又听到湛柯说:都做好了,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虽然可能不太好吃,但是、你尝尝吗?
陈砚就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了。
他心里想拒绝,可身体的本能把所有的拒绝都堵在嗓子眼。
他关上了门。
走到湛柯门口。
味道依然那么中规中矩,湛柯对做菜是真的没什么天赋。
陈砚一眼就看到了他食指处包着的创可贴,忍着一直没问。
陈砚的确没什么食欲,堪堪将一碗米饭吃完就放下筷子了。
湛柯突然说:感觉你最近对我特别好。虽然说出来有可能你就不对我好了,但是还是很想说。他对陈砚笑,又说:突然就觉得这样也很好,我天天都能见到你,还能给你做饭。
湛柯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容易满足,可现在他就是意外地感觉到心里被填满了。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陈砚不赶他走,不总冷眼相向,就是对他好。
陈砚却也不反驳,轻笑了一声作为回答。
好吗?
其实他感觉不出来。
对湛柯好与不好,他的体会都是一样的煎熬。
可湛柯心里的烟花随着他的沉默已经炸得漫天。
他这是默认了吗?
你什么时候回北京?陈砚故作不经意地问起。
湛柯却依然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也只当他是好奇。
刚订了机票,下周二。
我送你吧。
湛柯睫毛颤了颤,瞬间抬起眼皮紧盯着陈砚,什么?
是他听错了吗?
我送你吧。陈砚重复道。
你送我?湛柯咽了一下口水,不用了吧,飞机是晚上的。
陈砚挑眉,真不用?
他眼睛里明显带着些笑意,像是拿准了湛柯这话就是在放屁。
湛柯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偏了偏头清清嗓子,有些尴尬地说:用。
脸上泛起并不明显的红。
车开回来了?
嗯,刚好早上晨跑,锻炼锻炼。
陈砚点点头,拿出手机来,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但似乎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湛柯抓准了机会放下筷子,我们晚上出去散散步?
他想了一天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可以和陈砚多相处一会儿的。
思来想去除了散步就是散步。
他也只是试探着问问。
没成想陈砚头都不抬就同意了。
行。
最近不知道走了什么运。
湛柯都想查查黄历了。
他控制不住地洗完时都在笑,悄悄地探头看一眼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陈砚,然后扬声问:喝水吗?
陈砚摇头说不。
他又问:困吗?
陈砚继续摇头。
湛柯不知道还能问些什么了。
洗了碗后,湛柯坐在一边,想伺机多和陈砚说说话。可后者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他也不敢打扰。
一直等到他一局打完,才问:什么游戏?
陈砚歪头看他,想玩?
湛柯点点头,但我没打过游戏。
陈砚笑了一下,那不带你。
虽然被拒绝了,湛柯还是笑得很开心,问:为什么啊?
陈砚啧了一声,你要是跟我隔十万八千里可能还行,就这么坐在我旁边,一局下来我保不齐要揍你。
湛柯不在乎,揍呗,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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