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我就不刮。
电话挂了后,湛柯一边擦电视一边问:回这边怎么就想着刮了?
陈砚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光洁。
陈砚打了个瞌睡,给猫顺毛,那边没人认识我,回这边不行,我还是要脸的。
中午吃什么?湛柯问。
哦对。他这一提醒陈砚才想起来,杨戚说要约他吃饭来着,我问一下。
陈砚一个电话打过去,响了好几声才对面才接,声音还睡意极浓,砚哥啊
陈砚问:那饭改天吃?
杨戚虚假地呜呜呜了几声,说:好,砚哥真心疼我。
陈砚黑着脸让他多吃点韭菜。
杨戚突然喊了一声,卧槽,这女人咋他妈又不见了?
紧接着陈砚听到对面传来女人软软糯糯的声音,去吃早饭了,找我干嘛?
卧槽你给老子吓坏了。杨戚松了口气,这才跟陈砚说:砚哥你等我缓缓神儿,改明儿一起吃饭。
陈砚前脚刚应下,后脚电话就被挂断了。
陈砚:
他沉默地看着黑屏的手机,腿上的猫蹭了蹭他的手。
陈砚问猫:你是男猫还是女猫?
猫不理他。
但湛柯理。
是小姑娘。
见他逗弄猫爪子,湛柯又问:中午想吃什么?
陈砚还真说不上想吃什么,都行。
湛柯也不敢追问,回去拿了车钥匙就出门买菜去了。
留下陈砚和猫。
陈砚拨了拨猫耳朵,轻声问猫:怎么吃这么胖?
你爸平时都给你吃什么?
怎么把你喂胖了把你爸饿瘦了。
湛柯瘦了好多。
陈砚昨晚开门的时候用余光就发现了。
猫胆子挺肥了,面对陈砚这个刚认识一个多小时的新朋友一切都不怯,打着滚往他怀里蹭。
陈砚索性把她抱起来,低头吸了一口。
呀。陈砚笑道:软乎乎的。
猫又叫了一声。
湛柯很快就回来了,提着菜按门铃,陈砚一开门他就说:去我那边吧。
结果就是他做饭时总忍不住想探出头看看客厅。
看一眼在玩猫。
再看一眼在玩猫。
最后一眼了看完一定认真做饭还在玩猫。
陈砚知道他的小动作,于是直接扬声问:她叫什么名字?
湛柯拿着木铲的手为不可闻地颤了颤,故作轻松地说:忘了取。
陈砚疑惑,养多久了?
湛柯说大半年了吧。
这么久还不取名字?
湛柯说对啊反正家里就我们两个。
等你回来她才有取名字的必要。
后半句没敢说。
怕他压力大。
饭端上桌,陈砚将猫放下,被湛柯催去洗手。
洗完手回来刚坐下,就听湛柯说: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陈砚没怎么放心上,随口说:就叫胖子吧。
湛柯欣然接受。
猫的意见暂时不采纳,因为她只是一只不会说话的小猫咪。
*
陈砚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又突然不见了。
湛柯有些紧张,打给了季漪。
季漪不太愿意理他,随口说:他找了个看大门的活,人家叫他回去上班。
湛柯就信了。
陈砚离开只是因为怕回到过去的状态。他感觉自己像个瓷娃娃一样,稍微哪里磕了碰了都受不住。
他给自己归纳为:惯的了。
不过湛柯似乎也愿意惯着他这矫情毛病,所以一旦感受到压力,连夜就跑了。
看什么大门。
人家看不上他。
好久没有听老大妈吵架了。她们日常一吵,偶尔会因为精力旺盛吵得不可开交。这种时候对楼的大嗓门老大妈就要推开窗参与骂战了。
陈砚想回去听听他们最近吵什么呢。
*
湛柯公司最近出了点事,他把猫交给楼下带孙子的大妈,赶飞机回去了。
没成想这次在北京待的时间有点久,有时候累了还会想把胖子抱起来揉一揉,结果发现胖子不在。
他走得急,上次抄了楼下大妈电话的纸条忘记带了。
想打个电话问问也不行。
这次在北京待了半个月才把事情处理妥当,他回去拖着行李就直接到了大妈家门口。
大妈一推开门见是他还挺不好意思,尤其是从湛柯手里接过价值不菲的礼品时更是低了低头。
湛柯敏锐地察觉到些不对。
大妈叹了一口气,指着桌子低下说:你这次太久不来接它,可能是脾气上来了不让抱,我那小孙子打了它一下,就天天钻在桌子下不出来了。
湛柯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扶着桌沿单膝跪地低头喊:胖子?
大妈还在一旁十分抱歉地说:真的对不起啊,我那孙子唉,我应该好好管教他的,等他放学了我带他来跟你道歉。这猫最近也不吃饭,唉。
湛柯有口无心地说没事,又喊了一声:胖子?
胖子很虚弱地叫了一声,缓缓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一个劲地往湛柯怀里挤。
湛柯抱着她回到家,坐在沙发上给她顺毛。
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写:胖子都让饿瘦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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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chapter73
远在千里外的陈砚突然惊醒。
他做了个梦,但也只记得自己做了个梦,内容记不清了。
嘴里混混沌沌地念了一句:湛柯。
陈砚深呼吸一口,下床推开窗,想听大妈吵架、小孩玩闹、闲人吹牛的声音,来证明自己活在人间。
他洗了把脸,烧了壶水。
端着茶杯坐在阳台,左等右等也等不来那熟悉的声音。
陈砚有些烦躁,他摸了摸口袋,从烟盒里拿出一根咬住,满房子找打火机。
没找到,最后用煤气灶点的。
时间差不多也快到了,他又回到了阳台。
熟悉的吵架声依旧没有传来。偶尔有间断是很正常的,大概是今天其中一个累了。
陈砚换了身衣服打算出去走走。
下楼时听到楼下的争执,陈砚无意偷听,却还是防不住那一声声拒绝传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