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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反派身上佛系养老——翻云袖(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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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血吗?武赤藻动了动鼻子,他其实闻不到太多臭味,这座地下实验室的通风管道还没封闭,空气仍然在流通,甚至连这些血迹都快要干涸成颜料了。只是他实在很困,如果不说些话提提精神,可能会立刻昏睡过去。

年轻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倦,就差打个哈欠,似乎给一张沙发就能趴着长睡不醒的样子。

古德白只道:别多话。

通道里又再寂静了下来。

这条通道很长,而且有不同的分岔路口,武赤藻的困意越来越深,只是下意识盲从着古德白挪动脚步,这里多数都是电子门,有些已经失效,而有些需要密码,还有些因为断电的缘故大开着,看起来跟监狱没什么差别,不过武赤藻在手机上看过一种新型旅馆,似乎也是这个模样的,介绍说是模仿监狱模式的减压疗养中心。

如果没有那些血迹的话,武赤藻会很乐意相信这是疗养中心,哪怕它不合常理地建立在工厂底下。

古德白对这里一无所知,加上内部设计颇为复杂,一时间也陷入了满头雾水的地步,中间甚至遇到了故障的电梯,门大开着,红光闪烁,探身往下望,底下是黑漆漆的,而四周的电梯缆绳有明显人为断裂的痕迹。

很显然不是个好出路。

这个电梯坏了吗?武赤藻实在是太困了,而且地下长廊的温度较低,透着冷意,他身上的汗几乎全风干在身上,一时间感觉自己是在冰库里行走,寒冷跟疲惫无时无刻都在影响着他的理智,眼皮压根不听使唤。

古德白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个巨大的迷雾在远处等待着自己,他的手自电梯门边滑落,从危险的梯口退回身来,这座地下实验室恐怕还有好几层,电梯口的缆绳断裂很齐整,不像是意外,他思考片刻后随口应了一句:嗯,走吧,这里不是出口。

撤回到分岔路口之后,古德白选了另一条路,可能是线路老化或者损坏了,这条路上的照明设施几乎全部失效,他不得不皱着眉头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前方,手机信号仍然很稳定。

不到束手无策的地步,实际上他并不想向任何人求援,包括余涯也一样。

这毕竟是长森集团旗下的公司,葬礼才过去没多久,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杜玉台作为精神医生可以用心理压力敷衍过去,可是地下实验室在还没闹清楚的情况下,古德白不打算自找麻烦。

武赤藻。

古德白唤道,他们应该是来到生活区了,这里的房间基本上都是隔开的,电子门跟玻璃窗,门边的档案都已经被销毁,只留下空壳,好在还有一扇玻璃窗提供观察。古德白发现尽管房间变得很凌乱,可从设施上仍然能看出长期生活的痕迹。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地下实验场所当初应该有不少实验体,他们就居住在这些隔离间里。

这些房间里都没有人,阴森森地透着冷风,而个别房间的墙壁甚至床边同样存在血迹,甚至有个血手印留在玻璃窗上。这里的房间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复制品,这些挣扎的痕迹却各不相同,有些像是盛怒的遗留物,有些却是极度痛苦下的发泄,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直到古德白看完,身后都没有半句回应,他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在寂静的通道里,风一阵阵无声拂过,听不到任何响动。

第31章

这种冷意只存在一瞬间。

这的确是个异能世界,可并不意味着会有超自然现象出现,即便真的有,古德白同样无力反抗,他冷静得很快,毕竟比起鬼或者人的袭击,武赤藻力竭晕倒的可能性更大。

果不其然,古德白在拐角处找到了睡着的武赤藻,他是贴着墙睡着的,因此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会儿人滑坐下去,呼吸匀长,只是眉毛微微蹙紧,显然睡得不太舒服。

古德白正对着手机,看到时间已经走向了下午三点,刚刚才经历过大量的异能消耗,又在这座迷宫里徘徊几个小时,的确太勉强武赤藻了。

更何况,不光是武赤藻需要休息,他同样需要。

古德白抓着武赤藻的胳膊将人架起来,对方似乎是在睡梦之中感觉到了暖意,下意识瑟缩着往他身上挨,未干的汗液已经冷透了,冰渣似的没入衣服里,可头发上那些直直往古德白脸上戳,他嫌弃地撇开头,找了间电子门失效的隔离间进去,把人放在了行军床上。

地下本来就潮湿阴冷,温度较低,尽管建筑物特意做了防渗水的布置,可这种阴冷是无法消除的,除非温度系统开始运作,不过那得到控制室去调整按钮。

古德白只好将外套脱下盖在了瑟瑟发抖的武赤藻身上,趁机搜索了下房间,看看能翻出什么东西。

很多地方都已经落了灰尘,而桌子底下的抽屉里有一本破破烂烂的本子,小学生发的那种练习本。

古德白将手机搁在桌面上照明,将本子随意翻开一页,凑在光下面,这才发现上面的字迹很丑,歪歪扭扭,还带着几个拼音跟错字,跟一些乱七八糟的叉。

这说明记录的人文化水平不高。

8月3号,老李说有个地方能让我藏身,不用花钱,包吃包住,我还当他骗人,没想到是真的,这地方还真他妈高当次,要是这群有钱人杀了人,压根不用跟老子这样东躲西藏,肯定过得要多shuang有多shuang。

12月2号,他妈的,再不让老子见太阳,就把那个笑西西的狗医生弄死!

2月13,今天过年,这地方居然不放年假,哈哈,都跟我一样回不了家。

3月X,有没有算错日子,算了,不管了

应该到4月了,我问了那个美妞,她没理我,只管给我打针,我病怎么还没好,她们是不是没用好药。

按照内容上来看,日记主人是一名在逃犯,八月三日进入这个地方,第二年三到四月份患病,之后都是空白页,没有再记录了,可能是病情恶化,甚至死亡。

不管这个地下实验室到底在做什么,一定都不是什么正常合法的事。

在逃犯是个很机灵的选择,信息化时代导致许多犯事逃跑的人大多只会准备现金,需要不看身份的工作,而且也不常使用手机,他们缺乏跟外界沟通的手段跟胆气,加上交际网很小,一旦失踪,几乎没人注意。

寻找并且收留这样的人,不光违法,还显得目的更为可疑。

武赤藻睡到中途醒了一阵,含含糊糊地问道:老板?

嗯。古德白不冷不淡地应了声,没有真的打算理会,他将这本日记大致翻完之后就重新放了回去,这才转过身来,轻柔的嗓音仿佛催眠的曲子,你要醒了?

武赤藻眼睛都没睁开,他还以为自己靠在墙上,手摸着床板想站起来,却发现脚空空的踩不到地面,嘟囔着含混解释道:我只是有点困了,走慢了点,地呢。

我知道。

古德白挑了挑眉,玩味地看着他跟个坏脾气婴儿似的蹬脚,而武赤藻很快就继续陷入了昏睡状态,显然是叫不起来了,只好站起来继续找寻线索。

不过这个房间只有这么大,翻过天来也找不出什么了,古德白无奈坐回到椅子上去,也小小打个盹。

武赤藻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老板正好整以暇地坐在自己的身旁,他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睛,在黑暗里也看得清楚许多东西,更何况隔离间里并不是完全的黑,只是暗,远处走廊里的灯光飘飘渺渺地投来影子,仿佛凄冷的月光淅淅沥沥地下着。

于是武赤藻便不敢动,怕贸然惊醒谁的梦,他半个身体栽出行军床,于是仰着头,以别扭的姿势颠倒着凝望古德白,就像世界在此刻同样颠倒过来。

睡着的古德白有种疏离的冰冷感,武赤藻在作文上一向不善丰富的描写,只好拮据地形容他是块完整又尖锐的玻璃,连破碎开来都会伤害别人,可每个杀戮面都在泛着柔光,美得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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