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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笙似乎被难住了,站在原地眉头紧蹙地纠结。

蔺沧鸣趁机转身放出鸦群,霁涯小跑几步跟到他身边,刚想试探问问他俩究竟是什么关系,靳笙似乎突破了盲点,语气稍微扬起一点:属下跟在您身后,只要您不回头,就是看不见的地方。

蔺沧鸣:

霁涯:人才啊!

走。蔺沧鸣无比疲惫地放弃了,拎起霁涯的领子把他带上鸦群,恶狠狠道,该让幻海花榭宫的大夫给他看看脑子。

他是什么境界啊,能跟在阁主身边,想必是个高手。霁涯若无其事地问蔺沧鸣。

蔺沧鸣深吸口气冷静,忽然笑道:我看出来了,你不是在意他,你是想探听我的境界。

霁涯摸了摸鼻子:哪有,好奇而已。

蔺沧鸣伸手不轻不重地搭在霁涯后颈上,往前按了一下,威胁性地收紧了力道,语带笑意地告诫:有些好奇最好收一收,若是让我以为你不怀好意,呵呵。

未尽之语不言自明,切实的杀气让霁涯不禁有些恼火,碰在剑柄上的手攥了攥,语调平常地告罪:主上忠告我铭记在心,以后绝不敢再有冒犯。

蔺沧鸣放开他,同行的人变成了三个,靳笙自己补了张悬舟的票,抱着胳膊杵在蔺沧鸣的船舱门口,霁涯中途出来两趟,随口跟他搭话。

不知靳兄是何职位,兄弟我也想为幽冥阁鞠躬尽瘁,能否引荐一下

幽冥阁机密无可奉告,若想调职可向本地堂口提前申请。

啊,那不知少主之前都在何处闭关,可有何偏爱之物,我也想投其所好

幽冥阁机密无可奉告,据我所知,送钱没人不爱。

霁涯还在嗓子里的话也噎了回去,半晌又问道:那靳兄贵庚?我称你一声兄长应该可以吧。

靳笙认真想了想,举手拒绝道:礼貌可以,请勿攀亲附戚,也勿介绍道侣。

霁涯听见舱内传出一声幸灾乐祸的憋笑,他恍惚地回了自己屋,也不知道靳笙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是不是故意的,最后摇着头决定不要跟他说话。

悬舟当夜停在幻海花榭宫本门所在的飞花城,霁涯下了悬舟之后向周围遥望,远处城内隐约可见堡垒般的建筑,飞檐穹顶圣洁华丽,风中荡开阵阵醉人花香,使人心旷神怡平心静气。

霁涯受了话题终结者靳笙的摧残之后,蔺沧鸣看他终于顺眼了点,指了个方向道:翳先生的医馆需要提前预约,就看你能不能说动他见你。

霁涯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哪怕从前他已经是医院常客,但眼下还是泛起些许紧张:放心,我既然带来翳先生所求之物,自然该给我开个后门。

他缓缓吐出口气,又望向蔺沧鸣:再说,若有难处主上必定不会坐视不理吧?

蔺沧鸣:我偏要坐视不理。

第20章翳先生01

霁涯不知道蔺沧鸣脑内的决心,悬舟码头周边地势开阔四通八达,每隔百米就有路标指示方向,即使第一次来也不会迷路。

飞花城是南疆著名的医修聚集地,前来学术交流和求医问药者络绎不绝,高城深池固若金汤,商铺酒楼通宵达旦。

城门前来往的修者自发在远处便收起飞剑法宝以示尊重,霁涯和蔺沧鸣也同样落下,徒步走向飞花城北门。

霁涯微微眯起眼睛,离开宁榆之后他一路专挑不起眼的小城经过,为了隐藏行踪还没去过这般繁华的主城,高耸巍然的城墙上攀着不知名的花藤,隔三差五结出暖黄的灯果,将飞花城围出熠烁的花海。

三人分别拿出幽冥阁的令牌通过城门结界,霁涯想就近找个远离城中心的便宜客栈,结果蔺沧鸣不给他机会,直接招手拦了辆轩车,给车夫报了个地名。

霁涯跟着蔺沧鸣上车,靳笙本想跟上,结果蔺沧鸣大马金刀一坐,翘着腿拦在门口道:我们不是一起的,走吧。

车夫不好意思朝靳笙笑笑,往浮在身前的云图上点了两下,华辇四轮腾空半尺,燃起些许火星,转个弯往蔺沧鸣所说的客栈疾驰而去。

霁涯时至今日也不太适应平坦大路上的车水马龙,样式五花八门的轩车让他二十多年的世界观稀碎,掀开轿内窗帘,就看见靳笙又化作一团黑烟紧跟在轩车之后,搞得路过行人频频驻足侧目。

霁涯心说幸好蔺沧鸣有点良心,没让他跟在后面跑,又把帘子放下了。

主上既有正事要办,那不知能否留个印记,明日我若在医馆吃瘪,也好联系主上。霁涯说着要把自己的玉简递过去。

谁说我不打算跟你同去的?蔺沧鸣意味不明的低笑:我只是好奇,你的脑子到底值不值二两斩渊石。

他审视着似乎郁闷的霁涯,火上浇油道:只是好奇而已。

霁涯感觉蔺沧鸣在报复他,就只好收回玉简,叹道:等我治好我这好奇的毛病,主上就要失去一个机灵的好助手了。

可惜,我真担心我的好助手离了我会不会露宿街头。蔺沧鸣难得捧了个场,轩车停在飞花城主街上,两侧建筑富丽堂皇,即便深夜也喧嚣沸腾,灯火和笑语交织出一片和乐盛景。

还没等霁涯琢磨出蔺沧鸣这句话是不是警告,他就知道蔺沧鸣花钱请他坐车的用意了。

只见蔺沧鸣阔绰地把晶卡递给豪华客栈柜台内的店员,要了一间天字上房,然后对店员道:这位这两位是我的随从,守在门口即可。

霁涯回头看了看追过来的靳笙,这人没什么表情,大约不在意。

霁涯在蔺沧鸣拿到钥匙后追问店员:请问最差的房间多少钱一晚?

店员瞧了瞧他:一枚中品灵石,只不过我们今天只剩上房了。

霁涯咽了口血,深感底层人物在哪生活都不易。

我现在能出去找个便宜的吗?霁涯可怜巴巴的问蔺沧鸣。

蔺沧鸣无情道:不能,你见过随从离主上八百里的?

霁涯:我要辞职了。

蔺沧鸣见霁涯难受就很开心,他嘴上说不过霁涯,总能在别的地方找回场子。

明日辰时起来去找翳先生,别睡过头了。蔺沧鸣抛了下手中钥匙上楼,打开自己的街景套房时笑着提醒霁涯,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霁涯十分憋屈地在门口扬了扬拳头,转身在墙边坐下,斜眼看真规矩地背手杵在门前的靳笙,又稍微宽心,反正被压迫的不只自己嘛。

不久之后,走廊尽头的房门忽然打开,有个拿着玉简传音的姑娘目光费解地扫过门口一站一坐的两个人,快步下楼去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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