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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女子阖了下眼,傀师会与我单线联络,我并不知如何联系傀师,也没有见过他。

姐姐你也太傻,那种利用感情的渣男不值得。霁涯捶了下床柱愤愤道。

都不重要了。女子长叹一声,好似痛苦忍到了极限,嘶声恳求道,杀了我,让我走吧。

霁涯犹豫片刻,偏头询问蔺沧鸣。

蔺沧鸣指尖燃起一缕火苗,按在女子眉心:姑娘如何称呼?

眉间泛起温暖的触感,她眼眶忽然红了,轻笑道:我还没想好。

嗯,不急,慢慢想。蔺沧鸣平静地说,好好保重。

火光膨胀开来,将女子笼罩在内,连同床上偃甲手臂一同燃尽,不留半点痕迹。

霁涯看着女子安详的闭眼,憋闷又无力,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她和严玉霏口中的傀师,与我在纵生塔所见完全不同。

深情之人,可惜了。蔺沧鸣轻不可闻的感叹,猛然想起来,看着霁涯,靳笙呢?我让他跟上你,跟到哪去了?

靳兄在楼外盯着千机堂主,以防万一好及时应变。霁涯替靳笙解释了一句,毕竟两人一起进来,也不好行动嘛。

蔺沧鸣心说我就没让你们进来,他正要拿玉简联络靳笙,霁涯这边已经抢先一步。

哎,靳兄之前传消息过来了,我没看到。霁涯拨弄着玉简浮起的云图,靳兄说目标正往蔺家去,他先撤了,随后跟踪。

他在哪不能跟踪!蔺沧鸣怒道,一扯椅子坐下,自己给靳笙发传音云图。

霁涯伸手捏了捏蔺沧鸣的肩颈:主上,别生气,靳兄必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你还真维护他。蔺沧鸣一拍桌子,声音含着暗火,没过多久半空中翻涌的云雾就勾出清晰的画面,是一丛灌木,靳笙蛰伏在树丛的阴影里,视线的焦点落在远处。

霁涯探头闯入云图范围内:靳兄!你在蔺府外围吗?方才嘉鸿真人供出情报,靳兄的目标是千机堂堂主,靳兄觉得

你闭嘴。蔺沧鸣把霁涯推开,冷着脸质问,我让你看好他,你答应的轻巧,结果就这么办事。

靳笙欲言又止,那双亮金的竖瞳在黑暗中舒展开来,锋芒稍减,变成收敛的漆黑:属下以为,只要确保他没有危险,少主前来之后,属下才离开。

你以为什么是危险?烟花之地竖着进去飘着出来,成何体统!蔺沧鸣一想到霁涯眼神迷蒙的模样就觉得烦躁,幽冥阁又不是罗裳门,做幽冥阁的下属还要卖身不成,你到底有没有正常人的概念!

靳笙沉默半晌,他把正常人的标准参考云寄书,就得出了一点小毒外伤根本不算危险的结论,低头道:是属下考虑不周,抱歉,但请恕属下不解,纪公子尚未表态,少主为何如此急躁?

你!蔺沧鸣指着云图半天,被靳笙问的哑口无言。

咳,都冷静一下,主上是体恤下属,靳兄是大局为重,都没错啊!霁涯又挤了回来,安抚地捏了下蔺沧鸣的胳膊,上一篇翻过去吧,别忘了咱们来绿鸢楼的目的,现在嘉鸿真人吐出重要情报,主上也不喜欢这种乌烟瘴气的环境,靳兄还蹲在这喂蚊子,大家都不容易,咱们是不是该推进下一步计划了?

他说完之后就感觉自己值得一份翻倍年终奖,只有他在肝正事,为这个组织操碎了心。

我跟踪之人面容与千机堂主并不相同,若情报是真,应当用了易容之法。靳笙说道,少主,千机堂主若是细作,那之前墨煞堂中出现叛徒便能解释了。

确实,千机堂负责炼器锻造兵甲,与墨煞堂接触最多。蔺沧鸣语气不善,他去蔺府做什么?

似在等人,他在蔺府结界上开了道门,出入皆无声无息。靳笙略微皱眉,院内有阵法,目前还不能确定作用。

他在等嘉鸿真人。霁涯说道,他把问出的消息和靳笙分享了一下,然后看了看蔺沧鸣,接下来呢?直接抓人还是

假扮嘉鸿真人,寅时赴约。蔺沧鸣眸光一闪,森冷的杀气弥漫开来。

时至深夜,绿鸢楼寻欢作乐通宵达旦,自不会被漫天星斗打扰,走廊内传来一声女子泼辣的质问,还有男人讨好的赔笑道歉,两人纠缠着开了隔壁的门,声音随即戛然而止。

霁涯把门打开一道缝隙,鬼鬼祟祟地观察四周,然后对蔺沧鸣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走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办。霁涯关上门,去浴间把脱下来的女装毁尸灭迹,若是这么一走了之,容易引起宛月姑娘怀疑。

呵,你还想和她来一段露水情缘?蔺沧鸣一声冷笑,听着就火起。

主上。霁涯认真地劝告,这些词不适合你,就别勉为其难的说了,这般文雅叫人听了怪不好意思。

蔺沧鸣从不知道还有人耻于文雅的词,他想不出该如何反驳,就气闷地骂道:你好自为之。

说起来都怪主上扯坏我的女装,我还想给她穿回去呢。霁涯临走前小声抱怨道。

蔺沧鸣脸色一变刚要发作,霁涯已经顺滑地溜了出去。

他不知道霁涯要去做什么,越是好奇就越止不住思绪,一会儿想起霁涯衣衫不整的样子,一会儿又被宛月搂着霁涯的画面弄得心烦意乱。

蔺沧鸣去浴间用凉水洗了把脸,面具下脸色苍白沉郁,低声一咳,简直像久不见光的肺痨患者。

看见镜中自己这副模样,蔺沧鸣总算摆脱了满脑子霁涯,带走了嘉鸿真人留在床头的外衣,掐着时间和霁涯先后离开绿鸢楼。

离约定的时间尚有近一个时辰,夜间所有的生气都在宿玉街,出了灯火通明的路口,连街上正常的路灯都觉得昏暗起来。

蔺沧鸣松了口气,他不适应那种地方,待久了都觉得头昏脑涨,此时迎着清凉的晚风心情总算稍微见好。

霁涯不紧不慢的追上了他,陪他在四下无人的街道漫步。

蔺沧鸣数次扭头斜睨,装作在看商铺飞檐下飘动的店招,又若无其事的转向前方,裹紧了斗篷。

霁涯没忍住,扑哧一声,话中盛着满满的调笑:主上,你想问就问,憋着多难受。

我没想问。蔺沧鸣拉着脸倔强道。

其实我就是去宛月姑娘房里写张字条,留了银票。霁涯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抱歉,宛月姑娘,在下喜欢男子,今日终于认清心意,唐突无礼请姑娘原谅。

啧。蔺沧鸣眉梢一挑,横撤两步躲开霁涯的手。

霁涯拿出折扇来,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般摇了摇,猝不及防地打听道:你之前说一笔勾销,那靳兄这次算不算完成任务?勾得销不?

关你什么事。蔺沧鸣不悦地说。

我也算这次的当事人啊。霁涯笑眯眯地说,主要还是想吃瓜。

蔺沧鸣在霁涯兴趣的眼神下保持缄默,就在霁涯以为问不出话时,蔺沧鸣又简短地开口了。

也没什么大恩怨。蔺沧鸣坦白道,我小时候,阴差阳错和他困在一处危险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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