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征在昏迷中看到一个高大的台子,他最亲的人被绑在上面,面前都是准备焚毁的书。
同志们!看到这上面康熙两个字了吗?这是封建专.制君王留下的糟粕、大毒草!
那人被拷在椅子上,气息很微弱,他背上有鞭伤,还没有上药。
《山海经广注图》只是吴任臣在康熙年间重刻的台上微弱的声音,没有人听得见,是明朝大师胡文焕画的跟康熙没有直接关系它里面是地理生物远古文化
方某于1958年去辽宁某县,借考古名义深入乡下某村,那里曾是xxx团部据点。方某离开该地时,带走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方某随后和罗某申请婚姻关系,对外宣称孩子系他们亲生。罗某病逝于十年前。有理由怀疑,方某带走的是xxx投降军官后代,并借机向xx联络,持续泄露xx机密
那不是什么后代那是我的儿子他只是个普通的孩子
少年扑到那人批.斗椅前面,抱住了那人的腿。他身边有两个带鞭子的人,朝他抽下去。小孩连忙抱头蜷缩成一团躲鞭子,然而还是被抽得满地乱滚。
别打了,他还小!那人绝望道,这是我的错场都是我的错我全都承认带我走带我走吧
不要走您不要走
方征抬不起手来,他又变回了那个虚弱的孩子,只知道在黑暗中哭泣。
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不会有人关怀他,不会有人照顾他的伤势,他失去了一切,什么都没有了。
到处都黑得要命。这里也一样。他曾经难得地付出了真心,却又被那个人背叛。于是他又回到了封闭的暗处,内心弱小的那个自己,依然躲在角落哭泣。他张牙舞爪的凶悍武技、敏锐头脑和刚硬的心肠,都是尖刺的保护伪装。因为这世上,没有人能救他。
隔着无数尖刺,方征遥遥看见,子锋的幻影在外面,子锋焦急地触摸那些尖刺、想要折断、想要挤进来、想要靠近方征身边。方征虽然知道这只是幻象,仍然恐惧得后退几步,软弱地抱头蹲下。
不要进来。不要打碎我的防御,不要强势进入我的心,不要触碰我深处的痛楚。
不要再让我受伤了。
一百章啦,起码写了一半啦,开心。
我纠结的预收文终于确定了,名字叫[重生]是钱先动的手,详情在专栏(疯狂暗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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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征在被回忆折磨的间隙,忽然做了个相对轻松的梦。他看到了久违的连风。连风还是那般弱小孱弱的苍白模样,却凑过来亲吻方征的嘴唇。
人在梦中会忘记很多事情,譬如此刻方征就忘记了连风是伪装的,忘记连风是子锋的一张皮,还把连风当作最初那个虚弱又无助的孩子。
方征轻轻推开连风,望着那双孺慕的双眼,方征道:你不可以这样亲我,懂么?
连风眼珠一转,道:征哥哥,那天你还跟我说,你们部落的女人喜欢的是自由的生活。我难道没有自由吗?。
自由逮着人亲?这小子可真会偷换概念。
方征哭笑不得:自由的前提是不要让别人感觉到困扰
连风忽然把脸上的人皮一扯,露出子锋俊朗又深邃的面孔。他脱掉了衣装行头,露出矫健精悍的身躯,凑过来扑住方征:可你明明很喜欢。
在梦里,方征忘记了子锋不说话的事实。他被子锋搂抱住,相贴的身躯自发想起亲密时情景。这感觉令方征浑身发软,叹息着:可是我不敢承认,因为你好危险。
我对别人危险,但我对你子锋低下头唇齿间声音渐渐消失。方征意识逐渐又陷入昏暗中。
这个梦让他暂时从溺水般的窒息痛楚中缓了口气,但他很快又被拖回了那火光熊熊的批.斗场上。
方征抱着自己的双臂坐在火光间,梦里是不可以闭眼的。他陷在那里,就像被齐腰的泥沼埋着,死又死不掉,活又活不过来。
但奇怪的是,时不时他梦里场景会转化,尽是梦到子锋。子锋就像一只勤勤恳恳的小老鼠,在他梦魇的大幕上咬出一个个小洞当然,在梦里是分辨不了这些事的,人的思维已经很迟滞了。
方征闻到一股清香味,就是从那些小孔的裂缝里飘进来,让他头脑舒服了一点,身体似乎也渐在恢复知觉。
事实上,的确有一支白色的香料,点燃在方征床头的左侧桌上。
一般人是进不来方征用木栅栏固定得死死的院落的。但那难不倒子锋。
子锋此刻坐在方征床边,白色的香料是用祖姜解百毒的玉膏制成,这种香料由大国主掌握分发。任何祖姜境内的毒药迷香都能熏解,由于太过珍贵,子锋也只得过一块。此刻他把这一块玉膏点燃了。如果方征不醒,他还准备冒险搞来更多。
方征蜷缩在床上,维持一个防御式的自己抱紧双臂的姿势。那模样仿佛很冷。子锋于是把方征抱在怀里,神情珍视又温柔。子锋凝望着方征,这样毫无防备,也不会推拒挣开的征哥哥,乖得子锋心都像化成了一滩水。
过了一会儿,方征竟然在梦中流出了两行眼泪。断续细细呜咽起来。就仿佛遭受了虐待的小猫小狗,那可怜模样看得子锋心都揪起来了。他有些手足无措地,颤抖地抹去方征的眼泪。平时那样精明强悍的征哥哥,到底是有过怎样的回忆,才能放下清醒时所有的防备,流露出这彻底的脆弱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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