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睁大眼睛,勾起嘴角,公子这倒帮秦筝谦虚呢,你也认识他?
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灌下一大口茶,心中起疑,什么叫也认识他?
黑衣人见他不答,找了其他话头继续聊,公子不热吗?
秦筝道,嗯?是有点热
黑衣人撑起下巴,一脸认真,那你还戴着斗篷?
都这么说了,秦筝只好把斗篷拿了下来,他长相俊雅也是在中原武林出了名的,曾几何时名门大派的小姐师妹做梦都想和广寒山庄大弟子攀亲结识,只是如今流落南疆,中原人的样貌和这里的人又实在不太一样,这么一副面皮少不了引起他人注意,为了避免麻烦才日日带着斗篷进出,这下揭了斗篷,那黑衣公子的目光更加炽热了,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看,看得他有些局促。
黑衣公子突然眯眼道,你不是这里的人。
秦筝一惊,故作镇定,当场瞎掰,我是中原人,家道中落,流落至此地,讨口饭吃。公子也不是南疆人吧?
黑衣人道,中原人!在下姓温,名庭云,师承七刀门,送镖入蜀路过此地,不知公子名讳,可否告知?
对方突然自报家门,秦筝一时之间也没想好编个什么名字,顿时哑然,干笑一声道,温公子原来是七刀门的门生,幸会幸会,我我叫
温庭云道,若名字不方便透露,公子说个姓也行,不然都不知道怎么相称。
不管对方是给了真名假名,都是十分有诚意了,自己这样支支吾吾才是让人心中起疑,便答,鄙人,陈大俊。
温庭云强忍笑颜,安慰道,真是一个好名字。
秦筝笑笑,是的呢。温兄想笑便笑吧
温庭云怔了一下,笑出了声,陈兄真是个妙人啊!
秦筝尴尬地咳了一声,也笑起来。
不过,温庭云咬着下唇,露出一颗小虎牙,说,还是秦筝这个名字好听。
叫花全身一僵,抬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
娘的,这下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每一个点进来的读者,更感谢能收藏能评论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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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不废话吗,本名当然比陈大俊好听,但也不能因为名字遭到表扬就沾沾自喜,眼看他就是明知故问,秦筝不慌不忙地调整出一个诧异的神色,道,好听在哪啊?
温庭云道,施弦高急,筝筝然也,素指绕琴,徒闻音绕梁,宁知颜如玉。可不是他自己说过的,还要人如其名,静候佳音?
秦筝扶额,少年风流口出狂言就算了,还能被流传到现在,已然变了味,怪不得江湖中有他好色无厌的传闻,自己嘴贱怨不得说书人极尽鄙夷之能事。
秦筝委婉道,恐怕是他年少无知的时候信口胡诌的,这种话也只有他说得出来了吧,哈哈哈哈哈。
干笑几声愈发尴尬,温庭云摇摇头道,我觉得说得极好,所以记得他的名字,忘都忘不掉。
秦筝偷瞄温庭云一眼,发现这人说话一直盯着自己看,像试探又有些别的什么他不明白的意味,如果他发现自己就是秦筝,一言一语又不挑明定是有什么原因,可如果他确实没怀疑自己身份,怎的聊什么都往秦筝身上扯。
横看竖看都有古怪,说话古怪,装束古怪,那把明晃晃的刀古怪,眼神,尤其古怪。
温庭云见秦筝手中杯明明空了许久,就是端着不放下来,遂起身为他斟茶,衣角扫过桌面恰好把他自己的茶杯给扫到了地上,秦筝一个习武之人,换作从前自然是能手眼入刀风驰电掣地捡到杯子不让它落地,然而如今成了废柴,即便眼神依旧很好,手速实在跟不上了,手忙脚乱去捡还是让杯子落了地,砸了个稀碎。
他蹲在地上可惜地看了一眼那只茶杯,对现在的他来说确实价值不菲,如果小二要他赔,他还真赔不出来,可惜了,得多贵啊
正要伸手去捡,被温庭云一把扣住手腕,一只破杯子而已,赔他们就是,犯不着捡了。
突然被人钳住手腕,秦筝有些难为情地看着他道,今日温兄请客喝茶,若还赔上一只杯子,我实在过意不去,要不要不这杯子算我头上吧?
温庭云像是没听见他说话,皱着眉头,用拇指在秦筝手腕上摩挲了几下,倒把秦筝摸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匆忙收回手来。
秦筝见他神色不好,想缓解一下自己被摸出鸡皮疙瘩的尴尬,口不择言道,温兄这是怎么了,难道还略懂医道?方才是在号脉吗?
温庭云沉吟许久,一本正经道,嗯。
秦筝心一沉,猜到他是想看自己会不会武功,江湖中传言自己武功被毁经脉尽断,稍会些武功的人随便一号便能知道,便小心翼翼问道,如何?
哪料温庭云胸有成竹地答,喜脉。
秦筝噎住,顺着他胡说八道,几个月了?
温庭云一脸阴沉,三个月,可是保不住了。节哀。
秦筝实在搞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跟他面前唱一出莫名其妙的大戏,但是又有点想陪着他演一演,便扼腕叹息道,罢了,孩子爹始乱终弃,生下来也是个苦孩子,保不住也是命。
温庭云这次终于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双手扶着秦筝站稳,还不忘像个长辈似的拍了他两下,道,许久没人这么陪着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秦兄别来无恙啊,换了名字你这脾性还是老样子,让人想认不出来都难呢。
秦筝笑容僵在脸上,十分无奈。这个高自己半个头,看上去比自己年轻的刀客,到底有什么意图,虽然言语之间试探了几次,可秦筝总觉得他没有恶意,这才舍命陪君子地耗到现在。
大家都在找他,你怎么确定我就是这个人呢秦筝盯着自己的脚指头低声道,再是恶名如雷贯耳,秦筝也不至于落魄至此,你看我满身风尘,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讨杯酒喝讨到这里才偶遇了温兄,方才那卖酒的小贩还想轰我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