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云知道秦筝在宁吉寺门口偶遇国师还寒暄了几句。探子来报国师言语关切,欲言又止,似乎和秦筝是旧相识。温庭云不听还好,一听就来气,凭什么告诉他的是陈大俊,见到国师就承认自己是秦筝了。
他只配拥有陈大俊吗!
越想越不服,不服便想打这个人,要不是着急上火秦筝的死脉,他当时就找回去打一顿了,现下正好,自己找上门来挨打,他岂能放过!
第9章
曲尘的剑招和他人一样,表面看着温润和煦,底下暗藏着无限杀招,温庭云倒也不慌,单手提着钝重的凶刀轻描淡写地格挡,见招拆招,外人看过去倒真像在切磋武艺,可秦筝看得出来,两个人一人在试探,一人在等待时机,一旦谁露了破绽势必见血。
温庭云对自己并无恶意,曲尘不知其中曲折才来势汹汹,既然找到这里肯定是有话要问,又怕旁人也发现了秦筝身份,这才三言两语动了武,想到这一茬,秦筝觉得他应该出面劝架,没有武力还有一张嘴,于是豁出去了。
秦筝清清嗓,大声道,啊!!!!肚子疼!!!呕
这人喊完当即跪在地上捂着肚子滚了几下,二人闻言看过来,皆面露担心,纷纷罢了手。
温庭云暗提内里,脚底生风,抢在曲尘前面把秦筝扶了起来,还故意把曲尘给撞开。
曲尘:
温庭云把刀随意放在一边,拉着秦筝紧张道,哪里疼?
秦筝埋头嘟哝,叫他们都出去一下。
二人同时使了眼色,下属听话地退出去了。
合上门后,秦筝恢复如常,坐在地上无奈地看了两人一眼,我哪里都不疼,只是觉得再这么打下去非死人不可,又没办法拉架,只得倒地演戏了,还好二位壮士对在下还留了些情面。
方才你还睡在我腿上,就说自己身上疼,我怕药酒药性过烈,伤了你体内胎儿两个字温庭云咽下去了,不过这些话是故意说给曲尘听的。
曲尘听完神色如常,掸了掸周身灰尘盘腿坐下,怎么喝起药酒了?哪里不好?
秦筝连忙摆摆手,没有哪里不好。
温庭云瞥了曲尘一眼,傲慢道,这位兄弟用剑的功夫不错,藏毒的本事也不小呢。
曲尘低低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肩上雪貂的头,既然敢来南疆,自当让你见识见识蛊毒之术,过奖了。
温庭云轻笑,我可没夸你。
曲尘既然自己找来了,一肚子疑问肯定是要找秦筝问个明白的,可是温庭云杵在一边,言语间对秦筝又过分维护,曲尘猜不到他意欲何为,也不好戳穿秦筝身份,只得支支吾吾道,你怎么在这?
温庭云道,这是他家为什么不能在这。
曲尘没理温庭云,看着秦筝继续道,你究竟你现在可好?
温庭云换了一壶酒给秦筝倒上,好得很。
曲尘皱眉,此地偏僻简陋,随我回府上吧。
温庭云不留情面继续插嘴,不去。
我在跟他说话。曲尘眉毛一横,俊秀的脸上怒色难掩,要不是修养很好早就翻脸了。
温庭云见他生气更是兴奋,没看见他不理你吗?
秦筝如坐针毡,抬起双手拦在中间,二位不要吵架,咳这位仁兄,我在此处安家了,挺好的,也不便去你府上叨扰。
曲尘注视着秦筝,神色落寞道,在这安家?!这叫过得好?还好得很?
温庭云知道曲尘不想当面问才这般打哑谜,便道,听见了吗,他叫你走了。
这次曲尘终于转头,冷漠的目光落在温庭云身上打量起来,寒牙在身,锋芒已露,魔教无忧谷谷主声名在外,藏身在这么一间破庙里,所为何事?
秦筝愣住,魔教无忧谷谷主?!那位江湖人称一声九爷的魔头???
温庭云拿起寒牙收入鞘中,抬眼与其对视,国师好眼力,看来耳报神也不少,竟然认得在下的刀,既然知道我是谁了,还敢当着我的面抢人?
曲尘一哂,你知道他是谁了?那他呢?他转头看着秦筝问道,外传你勾结魔教偷盗宝物,我不信,如今这人坐在你旁边,你知道他身份吗?
秦筝也是懵的,哑口无言地看着温庭云,温兄你是无忧谷谷主??
温庭云坐正解释,方才要同你明说的,哪料突然来了不速之客打断了我,不然早就告诉你了。我确实是九谷谷主,少有人知道我姓甚名谁,承蒙各位垂爱,叫在下一声九爷。
秦筝叹道,温兄如此年轻就当上谷主了,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曲尘哪里料到他揭穿温庭云身份,换来的居然是秦筝发自内心的赞美,怒道,秦筝!他是魔教中人,你弄清自己身份,谨言慎行!
我还有什么身份?秦筝委屈道,如今我说什么都不要紧了吧,国师不要太过紧张,温兄对我并无恶意,虽然他知道我是谁了,但也没说出去,今天路过此地见我在这,还做了一地好菜给我吃呢!
什么??一地好菜?好菜为什么要放地上,做点吃的就被收买了?!
曲尘怒其不争,瞧秦筝温温吞吞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知道他没说出去?他怎么找到你的你问了吗?他能找到,那别人呢?还有广寒山庄之事,你给我说清楚。
温庭云听不得这质问的语气,刚想开口嘲回去,秦筝知道他要发作了,拍了拍他的腿对着他笑了下,开口道,都是我做的,没人冤我。
你!曲尘气得直喘,良久开口道,谁信我都不信,你说句实话,是不是卫冰清逼的你?
秦筝斩钉截铁,没人逼我。
曲尘越来越搞不懂他,好,那你武功都废了,偷少林武当的秘籍做什么?
秦筝没想好说辞,开始信口胡诌,偷来想练的,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庄主把武功废了,然后我就烧了。
曲尘冷笑,哦,你烧了,很好,那你师妹呢?我从前可是问过你是不是倾心于她,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
温庭云竖起耳朵听,只见秦筝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师妹乃绝色佳人,我会动心也很正常吧。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两眼一闭就
吟诗?你还吟起诗了?!曲尘一向自持,很少气得胸膛起伏不下,秦筝,你当年仗剑而立,说即便做不了什么匡扶天下的大事,也必要做一个行侠仗义济弱扶倾的君子,现在是怎么回事?
年纪大了以后,那些少年意气说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好笑,自不量力说的话,国师也当真了?秦筝自嘲一笑,我都不记得我说过这么大言不惭的话,忘了吧别提了,有点丢人。
温庭云一直未吭声,他也料到秦筝绝对不会说实话,只是曲尘气成这样他还是内心暗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