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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剑客在线要饭——鹿无骨(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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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眯着眼有些醉意朦胧,可他瞧见莲儿后颈处有一别致的花纹,印在雪白的皮肤上,嫣红勾勒了一朵海棠,一半藏在衣服里,一半露了出来,趁她背对着扶岳秋思,正好被秦筝瞧见了。

青楼女子身上纹些花鸟鱼虫也没什么稀奇,只是这个位置,他记忆之中似乎有谁也有同样一朵。不过不是海棠

是什么来着?

正想着,手里的酒杯被人夺了过去,温庭云在他身边坐下,笑道,你自己在这喝了六七杯了,上头了么?

还好,还能喝一坛,是子卿的大礼让我不得不借酒消愁,怪你。他伸手去抢酒杯,扑了个空,温庭云把他双臂抓牢,不敢多有亲近,只是虚揽着他的腰让他坐正。

见过这份礼,哥哥该清醒了一些才是。温庭云温柔地看着他,说,你皱了好几次眉头,可是想到些什么了?

我皱眉头了么?秦筝叹了一口气,道,子卿观察得真是细致入微,那你应该听出来他话中意有所指,我愁是因为好像我对自己的这几个师弟了解太少了。

岳秋思这个人,说好听点叫单纯,说白点是蠢,你在意的是宿涵那句话吧。

温庭云一语中的,和他想到一处去了。

师妹怎么死的,我并未亲眼所见,就连前因后果也都是听的师父一人之言。他说师妹被魔教奸人夺了清白之身,那人还和师娘勾结盗取了宝物,事发后才知被人利用,她无颜面对师父,最终自刎而死。

秦筝缓缓抬眼,借着酒意,对着温庭云苦哈哈地笑了笑,坦白道,这些事我都认下了,宿涵就算要恨,怎的要说一念之间,思错念行恶事,悔不当初,为时已晚。恶人是我,关他什么事?除非

秦筝没接着说下去,他不敢在这么简单的一句醉话里过多揣摩,想得越深他越觉得事有蹊跷。

他可以理解宿涵行二,被自己一直压了这么多年不得出头,对他是有怨怼之心的。

他也可以理解宿涵对师妹一往情深得不到回应,事情发生剧变后,一心要报仇,因此违拗师命背地里对他痛下杀手。

可除此之外的任何可能,都在秦筝的理解范围之外,一句悔不当初,让他不敢想象所谓的悔字究竟有何含义。

难道他一早就知道师妹心有所属,也知道那人是谁,因没有及时阻止才悔恨么?

温庭云摇摇头,如果是你想的这样,宿涵明知与你无关,依然要追杀你,才是个货真价实的白眼狼呢。

他想了想又道,方才还有一个细节,你可注意到了?

秦筝知道他说什么,道,心法?

他说他见过有人会,又无渠道取得。温庭云摸了摸下巴,来找你之前我打听过少林和武当的事,尤其他们两派为何愿意把本门至高武学交于他人封存的原因。他眼神雪亮,勾着嘴角笑道,说来好笑,《无相般若》和《不破不立》竟无一人习得,他们各自门中没人敢练,因掌门代代相传的古法秘籍仅此两本,内容又惊世骇俗,故而决定在卫冰清金盆洗手之际,同地藏神教圣女墓穴的地图一齐封存于广寒山庄。

两本武学秘籍秦筝是清楚的,唯有那个所谓的藏宝图,一直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即便当初卫冰清叫他认罪,也没有一五一十对他说清过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温庭云一番解释,倒让秦筝豁然开朗了不少。

连翘姑娘所言属实,《无相般若》的修炼起手式确实让人望而却步,恐怕《不破不立》也是异曲同工,这才没人敢练。宿涵说他见过有人会,我倒好奇是谁有如此胆识。不过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那个所谓的藏宝图是什么。秦筝打趣道,万一将来有人再问起我犯了什么事,我这才好把慌编得像一些,劳烦谷主大人给我多讲讲,别穿帮了才好。

他醉醺醺地轻轻靠在了温庭云身上,假意抱拳拘礼,笑眯眯地看过去。

温庭云眉毛一挑,想直接拒绝又有点舍不得,于是抬起一只手把秦筝抱着的拳给握在手里了,说道,地藏神教的事以后给你细说。你这一问三不知的,罪名担的时候倒轻巧,现在又怕穿帮了,哥哥就不是个撒谎的料。

他扭头审视了一番刚才送进来的下酒菜,挑了一盘儿浇了红油的蛤蜊,推到秦筝面前。

你喝多了酒,吃点东西垫垫,散了酒回家还得喝药。

他语气温柔极了,秦筝一时恍惚,心里软软地就控制不住傻兮兮地看他笑,又喝了些酒,眼中人横看竖看,竟惊觉是个标致俊极了的男子。那个白皙可爱的小男孩已经不见了,如今这人竟让他生出一种能去依靠的心思来。

说来也奇怪,不管从前还是如今,他从未觉得自己会有想去依靠谁的想法,以为一身绝世剑法,独闯江湖才够潇洒。虽然江湖没有闯出什么名堂来,遍体鳞伤声名狼藉的时候,让他卸下心房去接纳靠近的,居然是信手搭救过的孩童。

秦筝迷迷糊糊道,回家还要喝药,我没病啊,子卿从前就不喜欢喝,你这是不是在报复我呢。

边说他边吃了一口一看就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红油蛤蜊,辣椒的辛味盖住了蛤蜊那股子海水味,秦筝不太会吃水里的东西,温庭云竟然都还记得。

饭饱酒足,秦筝已经有些醉得睁不开眼睛,温庭云这才架着他回了苏府。

王管家佝偻着身子,提着一盏灯笼候在门口,见马车迟迟而来迎上前去牵人下马,温庭云修长的腿跨出来,一只手扶着秦筝的腰,把王管家给推开道,叫苏耽来伺候汤药。

王管家急忙掌着灯,跟在温庭云一旁小跑着道,苏大人已经把药煨好端进去了,倒是住在客房那位爷,又有事要找九爷,已经在九爷门前等了一个多时辰。

温庭云脚步一顿,十分不耐烦道,有完没完了还!

秦筝把手抽了出来,推推他道,去吧,我自己回去洗洗就睡了,恐怕他找你真有急事。

秦筝都这么说了,温庭云也不好非要去他屋里待着,于是只好愤愤地嗯了一声,交代了王管家照顾好秦筝,风风火火地去见傅严了。

王管家一路不敢多话,引着秦筝回到屋前,原本要进去收拾伺候,却被秦筝拦了下来,他接过王管家手里的灯笼就让他先走了。

屋里没有点灯,秦筝推开门进去,却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凉意。

刺鼻的味道,让他酒意瞬间全无。

有一股药味,定是苏耽提前放进来的汤药,除此之外,又腥又腻的血味弥漫在整个屋子里,由于房门关着,使得这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闻着作呕。

他捂着鼻子,抬起手里的灯笼,借着微弱的光寻找着气味源头。

终于在里间的桌上找到了。

桌上放着的,竟然是一颗人头!

血已经铺满了整张桌子,连一旁的药碗边缘都腻了一层血浆,滴滴答答地还在往地上滴,厚实的地毯被血侵地潮湿不堪。

秦筝一颗心猛烈的跳动起来,已经快提到了嗓子眼了。

因为那人头发上的玉冠,他很熟悉,而且方才才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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