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擒王咯,我知道。他对着秦筝笑笑,我信不过这些人,还是自己去比较稳妥,哥哥等着,今晚就吃猪头肉吧!
什什么猪头肉?
温庭云调皮地眨了个眼,提刀就上,他身法诡异,蹿到人群里没人拦得住他,径直就朝着方才那个肥头大耳的毡疙瘩去了。漠北的山匪头子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本事,比起这些虾兵蟹将要难对付的多,谁不是天天刀山火海生滚过来的人,面对正道大派这些终日龟缩在山里纸上谈兵的来说,山匪才是实打实的练家子。不过他对上的是温庭云,同样是这么生滚过来的,拼的就是这不要命的真功夫。
巨斧砍在寒牙上半点刮痕都没留下,反而因为力道太大,几次下来毡疙瘩的手已经开始发起了抖,险些要握不住自己的斧子,被温庭云逼急了,他两只手握着巨斧,龇牙咧嘴地叫骂起来,你他娘的,倒是比那个小白脸实在得多!来啊!跟老子打,来人来人,把温庭云给老子按住了!
温庭云头都没转,蹬开了正要围上来的人,嘲讽一笑,打不过就叫你的小兄弟,你们匪头就这本事?他踩着一人的断肢,飞踢一脚撞开了拦着毡疙瘩的人,低喝一声,死胖子的人头,我的!
刀光一闪,毡疙瘩身前已经没人在帮他挡着,他巨斧被温庭云劈得脱了手,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你家主子,要活的,跑不了。
他把方才毡疙瘩得意洋洋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毡疙瘩听见他说你家主子,登时眼睛都瞪圆了,正要扭头看后方,整个头瞬间就被温庭云割了下来,那虎皮帽子还好端端地戴在头上。
毡疙瘩连话都没说一句就被砍了头,头颅飞起几丈高,温庭云踩着他还在喷血的残躯飞上去接在手里,稳稳地落在了一个男子身旁。
温庭云也不嫌恶心,颠着手里的人头,突然一脚踢去那男子怀中,血染得对方的灰袍子一身的脏污,那人咬牙切齿地瞪他,算你有点本事!
什么叫算?我本来就有。温庭云慢条斯理地把寒牙搭在对方胳膊上,故意蹭过来蹭过去,把刀上的血蹭得那人衣领到处都是这才罢手道,识相点就自己把脖子对着我的刀刃,省得我拿捏不好力道,割穿了就没得玩儿了。
他盯着灰袍男子憋出一丝残忍的笑,那人手上并没有什么兵器,身形又单薄,眼见着先飞了个人头来砸了肚子,又被温庭云当成抹布擦了半天的刀背,这么一顿吓已经微微有些颤抖。
你你可知我是谁我灰袍男子惊慌失措地还想震慑几句,可是刀在喉间,须臾就能要了他的命,再说什么也是屁话一堆,愣是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温庭云不耐烦了,瞧他那憋屈的小模样,抬起刀背扇了他一嘴巴,吼道,滚过来!
灰袍男子被吼得全身一哆嗦,慢慢地转过身,喉咙抵着刀刃,眼神不止地瞟着温庭云道,我要是有个好歹,我爹爹不会放过你们的。我爹爹他
温庭云一把揪住他的后领,扯到近旁,在耳边沉声道,你爹爹不就是胜义堂的崔盛么,小崔公子,不提还好,我或许愿意留你个全尸,将来送给你老子,还能找个风水宝地让他白发人送一下黑发人。
刀只轻轻地一划,割破了一点皮,灰袍男子腿一软险些栽下去,被温庭云提着勉强站在那里发抖,你们这灰色的袍子,落我眼里就是催命符啊,穿在身上招摇过市,我恨的牙痒,牙一痒手就抖,怎么办?
灰袍男子是崔盛的小儿子,名叫崔墨,年方二八,可以说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年纪,跟着他老爹沾上了卫冰清的光,便风风光光带着山匪们来堵温庭云的路,他以为江湖这么好闯,带着一帮乌合之众,还有开山炸石的火/药,必是准备完全可以安安心心坐山观虎斗,事成之后回去跟他老爹邀个功,扬名立万是迟早的事。
谁知人多也无济于事,他没料到那个臭要饭的武功这么厉害,光他和温庭云俩人就够棘手了,半路还杀出来国师府和武当山,他早就开始打退堂鼓这才缩在毡疙瘩后面,打算见势不妙直接开溜,没想到还是被温庭云发现了。
温庭云不打算放过他,也不想立即杀了,用刀刃轻轻刮着崔墨的喉咙,几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你爹爹知道你这么窝囊,怕是会后悔让你来这一趟。这么多土匪头子,挑谁出来都比你像个样子,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让他们乖乖听你话的?
他靠近了些,刀偏了一下,在崔墨的脸上拍了拍,难不成,靠的是爬床的本事,他们这般心甘情愿做你的裙下臣?
崔墨又急又怒,脸青一阵红一阵,要骂不敢骂,咬着唇眼泪都快憋出来了。温庭云只觉得快意,却不想他斜眼瞥见不远处的秦筝,发现秦筝时不时就看他一眼,那眼神带着些怜惜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高兴。
咳不逗你了。温庭云退开些和崔墨保持着距离,只是刀还架在他脖子上。
崔墨发着抖,以为自己要被砍了,回想温庭云一席话,以为他对自己有所企图,于是急中生智道,你要杀了我么,求求你不要杀我,你要是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我可以同你
温庭云错愕不已,打断他,小小年纪你在想些什么?同我什么?话可不能乱说,别人听去了还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歹心呢!他不安地瞟了眼秦筝,见他人群中穿梭如常,挥剑如飞,像是没精力管他。
那那你方才说,说,那爬爬爬床的,本事崔墨想起秦筝来,人人都说他靠爬床才得以在温庭云手下苟活,于是崔墨豁出去道,你别杀我,我任你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温庭云眉毛都拧成了一团,叹气道,我是个有家室的人了,你再胡说八道,我想留你一命都留不住哦!
崔墨还想说什么,却听见远处秦筝温声说起话来,玩够了没有现在可不是调皮的时候!
温庭云笑笑,得意地看着崔墨,看见没,夫人爱重我,我怎么舍得辜负人家,让你这种小东西爬床,走吧,叫他们住手,火器都交出来,不想死的就跪着把自己绑好了,想死的尽管打便是。
听见小东西崔墨莫名抖了一下,颤颤巍巍地,那那我呢,我呢?
看你表现,温庭云冷声笑了下,指了指滚落在一边还在流脑浆的毡疙瘩,捡起来抱好了,我叫你说什么记住了吗?
崔墨被寒牙抵着脊背,木头木脑去捡起人头抱在怀里,他转过身看见温庭云朝自己扬了扬下巴,便依他所言,崔墨提上最后一口气大声喊了停手,那声音发着颤,比唱曲儿的嗓子还细些。
在他周围的人自然是早就罢了手,远处还在打的看过来,先是瞧见温庭云拿刀挟持着他,视线往下,却见到毡疙瘩的人头。
众人一凛,漠北山匪头一号人物,就这么没了?
震惊之余,却也纷纷住手。
崔墨把温庭云叫他说的,一字一句都喊出去了,大家静了片刻,回过神后丢刀投降的有,怒发冲冠要拼个鱼死网破的也有,温庭云料到是这样的场面,不慌不忙地找了个东西把崔墨捆得严严实实,跟牵了一只狗似的拉到武当弟子们中间,随便找了个人就递过去,别搞丢了,牵好。
崔墨心如死灰,
秦筝知道他什么意思,想跟他们玉石俱焚的大部分是被招揽来的漠北山匪,杀了也就杀了,拿人钱财替人卖命,大王都交代在了这里,他们大概也知道会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还不如为了毡疙瘩拼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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