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横抿了一口酒,不置可否:是又怎么样?
那你是什么?
机密。季横揶揄:亲爱的,想套我的话好歹用些自己的信息来换吧。
宁随远局促的低下头,呼吸起伏。
我不是宁家的亲生儿子。
季横:这个我猜到了,说点别的。
宁随远:。
显然他并不健谈,青年略无措的咬住下唇,无色的唇瓣染上了几分艳色,湛蓝的瞳孔在明暗跳跃的灯光中水光潋滟,像是受了委屈似的。
季横悄然扫过他的眼和唇,有点儿心软了。
国考参加了吗?他主动问。
参加了。
卷考及格了?
嗯。
青年老实乖觉的态度令季横受用:不错,这个条件去纳洛堡的后勤部门没问题。
宁随远:所以你是?
免贵姓季。季横微微一笑:军事处处长。
宁随远的眼中渐渐涌现出一丝热切,季处长!他推了份文件过去,认真道:这是我的国考成绩,我想参军。
斑斓的灯光打在那张成绩单上,各项分数都登峰造极,季横的神色有些微妙。
参军?可你是个Beta。
没有条例说Beta不能参军吧!
季横吸气:前一秒对我那么冷淡后一秒就找我走关系,我是个工具人么?
宁随远稍稍怔忪,变换的霓虹灯光下,绯色从他细腻的耳根蔓延到了脖子。
可以交交个朋友。他艰难地说。
这个Beta傲慢又有点娇气,窘迫起来的模样却令人心痒痒的,季横逗弄他逗弄的有些上头,冲酒保招了招手:来杯生命之水。他调侃道:赏脸陪我喝一杯?
宁随远:啊
怎么?没喝过酒?季横说:还是不会喝?
宁随远垂眸,像是在揣度季横的画外音。
半晌,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好,我陪你喝。
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被腥辣的高纯度伏特加呛得连连咳嗽。
就冲这饮酒的姿态,季横就确定了他是真不会喝酒,不禁有些后悔提出这个要求。
这样可以了吧?宁随远将玻璃杯顿在桌上,喘气,他感到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季横愣了愣,你没事吧?他忍不住伸展手臂去安抚宁随远的脊背:我觉得你好像
也就在这须臾间,青年失去了意识,沿着他的臂弯一头栽进他怀里。
宁随远醒来时,他本人正在城镇医疗站里打点滴。
我要参军!他恍惚间只记得这件事,脱口而出:季处长!
参军?床边的护士以为他在说梦话:肝损伤你参什么军?
什么?!
你的肝脏功能有缺陷。护士看着检查单说:再喝那么烈的酒神仙都救不了你。
宁随远呆了呆。
他的身体一直很好,从没遇到过什么肝损伤。
昨晚他陪一个Alpha喝了杯酒,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晃过去。
军事处有处长姓季么?他艰难的问:也有可能是纪或者姬
军事处我只知道有个姓姚的处长。护士登记完他的生命体征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送你来的人给你留了东西,在你枕头底下。
宁随远颦眉,他抬手在枕下摸了摸,摸到了一张薄薄的车票。
是一辆货车载人票,后天清晨开往六区纳洛堡军校的。
宁随远跌回枕头上,他意识到他被骗了,一个油嘴滑舌的奸商玩弄了他的信任,骗他陪了酒就溜之大吉。
扔下张车票算什么?嫖资吗!?
Alpha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他喃喃道。
作者有话要说:
宁随远:我被玩弄了.
他不是故意玩弄你的!谁让你肝儿不好!
至于为什么不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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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六区的纳洛堡军校是帝国中央军事体系里的一个分支,原是一座上世纪伯爵的古堡,如今被改造成了封闭式的训练营,足以见得帝国将军事阶级视为如同上世纪贵族一般的存在。
这是宁随远在纳洛堡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几天前他与宁家三口匆匆道别,随着军队货车穿过魔鬼沙漠,卡着报道的最后一天抵达了纳洛堡。
毫无悬念他被纳入了基层组织,在机修部二组,同组还有两个Beta。
宁随远侧躺在值班房的上铺望着窗外,砖瓦堆砌的古典塔楼鳞次栉比,对称设计的防御陵堡将最中央的尖顶建筑鹰塔供奉,在夜幕和冷月的衬托下,散发着威严和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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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分贝的电音和打碟声乱入,从西北塔楼也就是士官们所居住的地方传出,打破了夜的肃杀。
都三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结束啊!下铺的少年用枕头压住脑袋仍旧无济于事,他懊恼的坐起来,摸出眼镜戴上:监察员不管吗?
亚当斯中校回来的车延误了。谢尔兹正对着镜子梳理鬓角,他有些雅利安人的血统,身材高挑,轮廓浓艳,麦色的肌肤散发着奔放和健康的味道:这种时候不疯还要等到几时啊?
路阳看向谢尔兹,纳闷:你是要出门么?
谢尔兹从抽屉里摸出一瓶香水在手腕上喷了两喷:是啊,刚才军宿317来报修说下水道堵了。
你穿成这样去通下水道?路阳望着他恨不得开到肚脐眼儿的白色V领,瞪圆了一双狗狗眼:啊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