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累那你为什么不在一区好好待着?宁随远偏过头问:坐办公室,住大别墅,像姚伟一样。
我傻呗,就爱出风头。季珩老不正经的放下笔,伸了一根手指晃了晃:纠正一下,姚伟可没有大别墅,他还在住公寓楼呢!
宁随远:。
炫富!
背负了六十一辆摩托车债务的小宁同志脸瞬间就黑了。
季珩这种时候就瞎的明明白白,像个上了头的花孔雀似的疯狂开屏:这么一看他三十几岁还没讨到老婆也是有原因的啊!连个房子都不买,抠死。
宁随远的眼角一耷拉:你讨到了么?
季珩:。
宁随远轻嗤一声:有大别墅还不是没讨到?不知道哪儿来的优越感。
嘿!季珩给气笑了:咱俩不该是同一边儿的么?你怎么还帮姚伟说话?
宁随远淡漠道:我实事求是而已。
季珩摇头道:你别看姚伟那人成天一副很拽的样子,其实人缘儿差着呢,跟他过日子能被刁难死,真的,帝国没有多少Omega愿意嫁给他的。
宁随远听出了他潜台词里的自吹自擂,冷笑一声: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是Omega。
季珩这招拉踩好像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不禁沮丧的撇了撇嘴,片刻后他又来劲儿了,揶揄道: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有大别墅?你还专门打听过我的个人资料呢?
宁随远:。
季珩一挑眉:怎么?想跟我处对象啊?
第42章
姓季的直A癌成功把天聊死的标志就是,宁随远一晚上再也没搭理过他。
第二天清晨,宁随远照旧早早的就醒了,他偏过头来,习惯性的望了一眼被阳光浸润的拉门,随后看到了季珩沉睡的侧脸。
鼻梁挺直,嘴唇削薄好看,还真让人没法儿跟昨晚那个叭叭叭开屏的讨人厌的直A癌联想到一起。
多半是昨天熬的太晚了,季珩的眼下有些乌青,这会儿睡得还很沉,呼吸匀缓,他的睡姿很端正,双手平直的放在被子上,五指略略蜷起,也不打鼾。
宁随远掀了被子起身,没打扰他,蹑手蹑脚的绕过他走到门边,拉开门出去洗漱。
这个点着实还很早,整个枫酒居里静悄悄的,宁随远走到石台边洗完脸,一回头就撞见了枫玉斗。
枫玉斗看样子是晨练回来,没穿他那件红色的大氅,只套了一件丝绸白的轻衫,整个人看起来少了那种凌厉逼人的妩媚,他半场的头发扎了起来,露出清秀精巧的下颌轮廓。
早,枫老板。宁随远说。
早。枫玉斗点点头,他打了个呵欠懒懒道:真是的,那个姓廖的小胖子昨天在我的汤泉里闹海,原本我还担心小甘橘走了我的生活会孤单寂寞呢,现在看来是白担心了。
宁随远失笑。
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枫老板。
我待会儿让小竹君去买早餐,你们要吃什么?我让他一块儿带回来。枫玉斗不以为意的说着,转身。
谢谢你,枫老板。宁随远说。
枫玉斗的动作滞了滞,忽而淡淡的笑开,他转身道:小宁,我记得你跟小路之前都是纳洛堡的是吧?
嗯。宁随远不置可否。
纳洛堡现在怎么样?枫玉斗问。
怎么样?宁随远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像是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神色冷淡了几分:不怎么样。
怎么说?
那群军校生只会比普通的Alpha更加肆无忌惮。宁随远不欲多提:帝国的法令根本约束不了他们。
哦?枫玉斗的神色隐隐波动,语气仍旧是波澜不惊的:校长也不管么?
可能是校长老了吧,在管辖方面力不从心。宁随远说:也有可能这根本就是现在军校的大现状呢,校长就随波逐流了。
你说他老了?枫玉斗像是没听到他后面的话,重复了前半句。
宁随远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我跟校长见过两回,六十几岁,不年轻了吧?
嗯,是不年轻了。枫玉斗应了一句,轻嘲说:一大把岁数了,不退休在家里歇着,硬要揽那么些事儿管,活该了。
宁随远这才迟钝的从中品出一些泛苦的味道,他略有诧异的扭过头去看枫玉斗,好像还是晚了,枫玉斗又恢复了平常的那种潇洒神态,急急忙忙的朝着露面的竹下茂奔过去:小竹君别走别走,正要喊你办事
宁随远盯着枫玉斗的背影认真的看了两秒。
人在不安的时候是会多思的,连他自己也不能免俗。
洗漱的时候,面对潺潺的清澈流水,晨间干净的空气和清脆的鸟鸣,那若干个宁静的瞬间会让他觉得难得,更显得那藏在重重雾气之后的谜题令人生畏。
他在须臾间想过如若时间就此静止就好了。
亦或是他们不再管这些事,假装无事发生,在枫酒居里规律的安定的当米虫。
他与季珩,就能像昨晚一样,一直都平静的简单的说说话。
宁随远发了会儿愣,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又擦了擦脸,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如果是这样,季珩就不是季珩了,他宁随远也不是宁随远,他们的人生轨迹会完全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延展,那他们更加不可能遇到。
人生际遇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啊。
他正发着呆,厢房的拉门哗啦一声拉开,季珩站在门前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上半身的衣服吊起来,裤子松垮垮的吊在胯骨上,露出小半截精瘦又线条紧致的侧腰来。
妈的。Alpha抻着手臂肩颈,活动了一下筋骨说:好久不睡床了,骨头都酥了。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宁随远问。
我想起一件事儿,之前那两个人的尸检报告我们还是有的,多看两遍说不定能找出线索。季珩说:哦对,还有。他正经了神色道:如果说那些犯罪事件还会再次发生,那一定要让城防所警惕起来,我得跟松平亮说一声,整个城防所可能只有他还带着脑子了。
看来不止他一个人在为了解不开的谜题而困扰,宁随远在心里宽慰的笑了。
松平今天跟小甘橘出去买家具了,今天是他病假的最后一天。枫玉斗在远处插了一句嘴:我看你要不等明天他复工了再说?
季珩:啊,可是
也不差这一天吧?枫玉斗说:你今天跟他说他也不可能立刻回城防所执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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