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汀栖忽然眨了眨眼,望着波澜起伏的酒面想了想。
其实对面的人半天就说对了这么一句话,但很有理。
“有些小公司就爱盯着友商看单下菜,有人把先期试水和调研的钱替你出了,你自然乐意省那么一笔。”女人又说:“只要签下这单,我的后期评估就是利好的。”
“那行吧。”段汀栖好像想到什么,挑挑眉,“那先这样,如果销售那边周末前能拿出一份七成以上概率的目标裂变名单,我考虑一下,下周再跟光头谈一次。”
“成!我现在就联系他们。”女人立马放下筷子和酒杯。
段汀栖给她添上了一点酒,也给自己添了一点,但留意到一旁的余棠这半天并没有碰酒,而喝的一直是杯中的茶水。
所以趁这个间隙,段汀栖又往茶壶加了些热水,泡了一会儿后,给余棠杯里掺满。
她一直在用这种不时做点小动作的方式,让余棠没有说话却一直自然而然地融入在氛围里,不至于感觉不自在。
所以这个人很细心,但来源于她的性格本身,倒不是只对余棠这样。
起码余棠自己是这么想的。
一段饭前紧后松地吃完后,女人客气地问:“那我送你们两个回家?”
段汀栖面不改色地说:“好啊。”
“……”余棠看着她的脸,心里忽然无端生出一个念头——这人选择下班后跟同事吃饭聊工作,是不是就是为了在车限号的时候搞个人送自己回家。
段汀栖这个时候忽然朝她眨了下眼,含糊有点从来没露出过的姿态。
余棠:“……”这是干什么,喝醉了吗?
而且对了,刚刚喝了酒,这车该怎么开?还送什么送。余棠站起身,从沙发里座往出走的时候,顺便扫了眼酒瓶。这一扫她忽然发现,这瓶甜酒竟然还有三十八度的,刚刚都没有注意。
她看了眼段汀栖和走在前面的女人,刚想说自己来开车,先把这位同事送回去,就见餐馆门口已经停的一辆黑色轿车耐心地响了响喇叭。紧接着车窗降下,露出张温和有礼的男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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