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砂锅已经连续很多天上桌,每次都炖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好像有一些树枝和树叶子,味道虽然还行,但应该不是棣花的传统吃法,余棠这么多年都没怎么接触过。
所以可吃可不吃,她倒是不讨厌,但也没有额外的兴趣。
段汀栖低头吃了两筷子菜后,撩了下眼,先给段老爷子盛了碗砂锅里的汤,又给林姨也盛了一碗,然后看向了余棠的碗。
“……”余棠抬起头,“我自己来。”
她舀完喝了两口后,段汀栖似有若无地瞧了林姨一眼,林姨立马笑眯眯地问余棠:“怎么样?”
“是药膳吧?”余棠点点头,务实地说好话,“怪好喝的。”
段汀栖这会儿嗯了声:“我也很喜欢。”
这句话乍一听还没什么,但余棠喝着喝着抬了下头——这人平日里都是“挺好的”,“还可以”,“还行”……所以跟这个“我很喜欢”,有什么区别?
她思索了片刻,“喜欢的话我问林姨要一下方子,我们平时也做?”
段汀栖:“好。”
“……”于是不知不觉间,余棠发现这种药膳好像变成了饭桌上的标配,林姨的方子还会换着花样儿来……倒做出来都很好吃就是了。估计也是专门配的,不会胡来,所以段汀栖爱吃也没什么。
就这么天又凉了几分后,林西陵在休息室抱着保温杯问段汀栖:“那个脚筋被挑了的拐子是什么人?你为什么大中午的特地过来看他?”
段汀栖扫到了她手边的病历,拿起来看了看,“一个普通的人,我找他了解点儿事情。”
林西陵撑着下巴,老感觉她神神叨叨的。那个被挑了脚筋的拐子也是前几天大晚上送来的,看着并不像是意外伤,挑筋的人手法应该很“专业”,而且拐子自从被送来后就进了单独的病房,门口都有警察把守。
林西陵猜是跟余棠有关,但看段汀栖不想多说,也没多提这个了,而是问道:“最近怎么样了,应该下雨天不会再隐隐疼了吧,要不带她再过来大概拍个CT看一下?”
段汀栖只是嗯了声,“我有数。”她手里正拿着程勇母亲的片子细细看,没什么特殊表情。
林西陵在她旁边说:“病灶刚刚转移到左肝,理论上不建议开刀了,但是开刀却仍有治愈的可能,如果是你和孟院长……”
“我也不行。”段汀栖放下片子打断了她,“开刀生存期是会延长一到三年,但预后不会好,生存质量也不会高,还要考虑她们家的情况和个人意愿。”
林西陵的声音降了一些,“考虑她个人意愿的话就没多久了,保守的放化疗她自己不愿意做,每次副作用和反应也很大,非常痛苦,没有必要,可靶向治疗太贵,你总不能骗她说十万的靶向药卖十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