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房间瞬间刀光如潮,火花灿烂,流淌过树影枝梢的月光斜铺进来,淌了一地。
不同于交手在旁边嘈杂火场的剑拔弩张,余棠的每招都裹挟着冰凉的刀风,毫无保留地朝节节败退的人袭去汹涌的杀机。
——哗啦啦!
——铿锵!
——砰!
不过片刻,屋内遍地碎片,马迪也带着染血的刀,终于被重重砸在了地上,弯腰咳出几口铁锈气,肩周和脊背也同时传来了可怕的脆碎声。
他手肘撑地,慢慢爬起身,竟然冲余棠眼睛一眨,笑了一下:“咳……想切就切吧,就像切在你师父喉咙的那一刀一样。”
余棠闻言勾起半边嘴角,眼中温度骤降,手中薄冰一样的刀稳稳按在他喉心切了下去:“好啊——”
照在脸上的月光却有片刻的晦暗凝滞,背后忽然传来了熟悉的花香,段汀栖从窗口无声翻了进来——
“……余棠。”
已经没进马迪喉咙的刀刃轻轻一顿,段汀栖不由分说地闪身上前,脱下外套,一把捞住人,纵身冲上半步之遥的楼顶跳了下去。
耳边脚下这时才似乎有幽微刺耳的喀嚓声,好像是裂纹沿着砖瓦在向上碎裂延伸。
方才打出了那枚引爆子弹的人就是从这里离开的,这栋小楼的楼顶提前安了一道细长的滑索。
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她们滑到一半的时候,身边咫尺之遥的望风楼轰然倒塌。段汀栖松开手,纵身一跳,拽住了旁边的桦树枝,刮着叶片层层下落,最终卸力砸在了地上——
砰!
呛人的灰尘漫天扬起,段汀栖却在滚了几圈后,忽然起身,一巴掌箍在了余棠背上:“混账玩意儿,欠收拾!”
“……”余棠一时间被她打得没找着北。
段汀栖腰酸背疼地又轻轻喘了两下,才忽然上前一抱余棠:“……小王八蛋,吓死我了。”
余棠愣了片刻,倏地轻轻一捞段汀栖的脖颈,压着她吻了上去。
……
酒庄的地下室不知道被埋了什么,没见起火几分钟,火势却越烧越旺,空气中也隐隐传来了令人不安的火石□□味,好像某个地方马上就要烧到了。
屋里差不多能嚎的都被捞出来了,不能嚎的也被祁连扔得差不多了,但是难免有些地方还来不及寸寸摸查,完全有可能漏上一两个。
吴越虽然提前有了预案防范,但调来的消防车却根本不够用,这超出寻常的大火一时半会儿就是迟迟浇不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