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鱼汤也色泽奶白,段老爷子和林姨都很喜欢。
至于宋端的蒸鱼,余棠就没送出去,这人像条影子,也没个老实落脚的地方,喜欢屋顶树梢到处挂,随时随地就不见了。
孟羡舒也没多待,元旦假期一过,就收拾着东西退了房。
她前脚刚走,后脚宋端就出现在门口,订下了这间房。
“哎,那您稍等,天儿冷和过节的时候,我们这儿房间是比较紧俏。”年轻的小伙子是老板儿子,嘴甜地上前说:“不用多久,我给您简单收拾一下,换条床单被罩什么的,马上就……”
“不用收拾。”宋端却摊开手掌,接过刚易主的钥匙,自己开了门,“都不用换,你去忙吧。”
她说着就关了门,年轻小伙挠挠脑袋,索性也爽快地下了楼。
月色很好,从窗台淌进来,流了一地。
孟羡舒是个习惯正常的人,用过的东西并不一定会摆回原位,比如装纸的盒子在花架上,桌角的花瓶在床头柜,用来喝茶的瓷具,端正摆在阳台上。凌而不太乱,充满着生活过的气息。
只是宋端刚刚进来没半分钟,离开的人去而复返,旁边跟着才下楼的小伙子,边走边大嗓门儿:“忘东西了?那还好您记起来的早,这要是再过一会儿,不仅有可能说不清,就返回来拿都难跑了。”
孟羡舒略微意外:“这么快就有人接着住进去了?”
“嗨,过节期间我们的订单都是满的,经常有人排队,正常的。”小伙计蹬蹬跑上楼,敲了几下门。
孟羡舒走近的时候,小伙计就哦了声,偏头说:“这位客人可能已经开始洗澡了,不太方便让你再进去,说是看你忘记什么了,给你递出来。”
“阳台的藤椅上,一个文件袋。”孟羡舒也没有多往里看。
靠在门板上的宋端安静抬眼,走到阳台,拾起文件袋,转身从门缝递了出去。
她没有开灯,屋内流淌的月色并不足够从缝隙中窥视一二。
孟羡舒接过后,说了声:“谢谢。”
转身走了几步后,她还是再回头看了看,装好东西重新走远了。
“你说你,从来不忘东西的人,这次还忘得怪稀奇的……”隔得不远,几乎能听到季庭予等在不远处车里的数落声。
宋端视线静静在只是大致铺平,并没有叠起来的被子上落了一会儿后,揭开半边,脱鞋躺了上去,闭上了眼睛。
孟羡舒喜欢睡右边,她躺在了左边,朝右睡。
只是也没有久呆,半睡半醒地眯了几个小时后,宋端孑然一身轻地从窗台翻了下去,也离开了这里。
斜靠在阳台的余棠稍微偏头,若有所思地往夜色中看了一眼……紧接着就被拦腰捞进了屋内。
已经洗得香喷喷的段汀栖故意看了眼她的脸:“余棠,你怎么一副要营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