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了看旁边实时传回来的监控视频,来回找了一圈后,问旁边立着的人:“余棠在不在?”
“没有跟上山,似乎在山脚下的指挥车里。”贴身的手下手按在枪上,眼睛视线却不断锐利地搜寻着四周的信息。
孟渡略微心安,稍稍往起坐了一些,双手以一个非常轻松的姿势交叠在一起,轻轻托在下巴上看了会儿屏幕后,眼睛亮晶晶地笑了一下:“人都是怕尝甜头的动物,但凡得到点施舍就找不着北了,披一层再冠冕堂皇的皮也不例外。”
片刻后,他轻描淡写地抬起手,轻轻往下一压:“那就把东西都推上来,给那帮自以为是的警察一点颜色看看。”
与此同时,方才断线了片刻的耳机刺啦一声,沙沙声继续在耳内响了起来,余棠视线落在平板上,忽然说:“吴越,停下来!”
耳边的脚步声戛然停了一下。
余棠认真说:“不要上去,别越过之字形的冰河,退下来。”
吴越一只迈出的脚悬空停在水面上,抬头望了一眼。
屏幕之前,已经好整以暇等着看的孟渡忽然愣了一下,轻轻皱了下眉后,稍微巡梭过一圈,锋利的目光锁定在了吴越的耳朵上。
旁边有人立刻握起通讯器:“那些警察为什么又忽然退了,快去查……”
三秒之后,桌上的手机忽然尖厉地响了起来,孟渡眼角重重一抽,心跳骤然狂跳了起来——
轰隆!
看似没有任何问题的房间内,余棠一刀切下,直接在地面劈出了一个硕大的缺口,闪着红色幽光的楼梯口顿时从一角诡异地漏了出来。
孟羡舒站在地面上,手心忽然开始发麻。
大红的床帐,燃烧的红烛,满墙的囍字——和静静睡在半边床上的白色尸骨。
孟渡将一整间他曾经和余霁住过的卧室,全部沉进了挖空的地底,布置成了一间喜房。
甚至另外半边空着的床上,能很明显地看出经常躺的痕迹。
所有人都在骤然看到这种扑面而来的吊诡后,脚步僵在了原地。
时间仿佛静止。
余棠面无表情地站了片刻后,忽然抬头看向了屋角的摄像头,细细眯起眼,无声跟对面的人隔空对视了一眼。
孟渡瞳孔已经缩到了极致,血色褪尽的嘴唇微微颤了一下,嘶声说:“不、准、动。”
余棠挪开视线,毫不犹豫地上前,蹲下身展开一块准备好的棉布,轻轻将余霁的尸骨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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