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舒不觉有他,掀开被子坐到床沿,但没有站起身来,只是目光随着我的身体移动着。
“我吃过了,你自己去吃吧。”刘舒的话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味道,具体是什么,我没有猜出来。
我没有开灯,而是坐到她的身边,转头看着她,声音尽量平实柔和,“那你要不要再去吃一点?”
“不用了,你自己去吧,我真的吃过了。”这句话的味道更是浓烈一些,是明显的疏离之感。
刘舒说完,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食品袋子,从里面拿出一片薄面包,慢慢放进嘴里,一点一点缓慢地咬着,像兔子一样乖巧。
黑暗中她安静的模样让我的心莫名变得柔软欢喜,心里的裂缝溢出一点点甜味,渐渐传进心底。
她吃完手里的面包,扭头发现我看着她呆滞的模样,笑出声来,“你怎么不去吃饭?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咧开嘴角笑笑,但心里说道:你说我看什么,我看着你这只大尾巴狼装出来的兔子模样,恨的心痒痒,也喜欢地心痒痒。
我渐渐笑着笑着,忘记了刚刚她话里的哀伤冷淡。
我们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这首歌曲结束,然而这首歌曲结束之后,又开始轮回一遍,原来已经被调成单曲循环。
刘舒听着歌曲刚开始的旋律扭头对我说道:“盈盈,我想跟你说个事情。”
我想到她刚才微微的疏离,不安之感翻涌而来。
每次刘舒对我的疏离,都只有一个原因,那么这个原因渡了一圈终于又再次回到我们眼前。
刘舒看我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道:“阿宁,要来了,明天下午到江城。”
顿了顿,转回脑袋,看着窗外继续说道:“你,要去接她吗?”
脑海里的奢望分崩离析,刚刚心底的甜味不知被谁加了一勺陈醋,泛着一股酸涩,腐蚀着心尖。
而手机里播放的悲伤情歌让那股酸涩越来越浓烈,差点冲破眼帘,化为泪水。
我轻轻咳了几声,掩饰着脸上的神色,生怕自己的声音会突然沙哑,而暴露情绪里的一切。
我声线压低,极尽轻柔地拒绝,“不了,我没有时间接她,你接到她的话,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
刘舒似乎真的没有听出我声音里的颤栗,只是轻声应了好字,便再也没有说话。
空气慢慢凝结冷却,周围只剩下那首悲伤的歌曲还在一句比一句更悲戚的唱着。
我慌忙掩饰笑道:“那你不去吃饭,我自己去了,我现在好饿,那我走了。”
我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拉开门把,闪身出去,反手关上房门,迅速下了楼梯,往宿舍的方向走去。